李丰看到典韦太史慈的时候,也是一脸凶恶,眼神中颇有几分拷问的意味,似乎在揣摩典韦的斤两,会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李素开门见山,老远看到桥蕤骑马而来,就迎上去,也给了面子:“桥将军,你我都蒙陛下恩准,留在京兆,以后还要多多走动,商讨惠民大计。”
桥蕤摸着茂密的胡子:“右将军客气了,右将军如此年少,便蒙陛下荣宠,实乃当世奇才,迟早必建不世之功。桥某不擅民政,右将军但有见效,桥某只能是东施效颦。”
客气了两句之后,桥蕤注意到李素已经让女眷在旁边亭子里另摆一席,也回头低语两句,让自己的小妾和女儿到一旁跟周樱去玩。
毫不意外,桥蕤的正妻今年也三十好几了,听说李素这边派了个妾请客,是个只有二八年华的少妇,而且双方都不是同一阵营,她当然不愿意拉下面子跟周樱平等论交。
所以,桥蕤只能派小妾带着女儿来参加茶会,一方面也是在气势上沾点便宜,暗示李素年轻资历浅。
就像杨彪,也都是让家里年轻一辈的女眷跟李素的妾平辈论交。
李素看穿了桥蕤的心理战术,却也不在乎,云淡风轻地无视了女眷那边的显摆攀比戏份,专心说正事儿:
“桥将军,今年京兆严重缺粮,你我都是有目共睹,如今周边都遭了灾,我军又因为连续数月激战,汉中余粮也不足以赈灾。想请将军组织袁公辖区内的商人,往长安卖粮。
我愿意出四千钱一石的高价收购,然后在长安以五千钱一石出售,我觉得,只要能在七月份把粮食运到,肯定是有多少能卖多少。
贵地的商人如果肯自担风险,觉得被我赚着一千钱一石的差价太亏了,也可自行在长安按五千钱一石批卖粮食,我今年特许不收商税。不过,他们自己按五千钱卖,我就不保证卖得出去,不包销量了。
机会难得,也就现在来响应的人少,我肯出四千托盘,要是将来抢的人多了,四千钱怕是货还会多出来。”
听了李素的方案时,桥蕤第一反应果然是跟被人一样惊讶,随后先质疑:“右将军大手笔啊,你们有那么多钱么?搜刮长安府库,也不能这么搞吧。”
李素毫不意外地见招拆招解释:“我可以在上庸与南阳郡之间的边境,设置榷场邸阁,以盐铁瓷锦作为质押,卖米到长安的,回程在南阳边境榷场邸阁凭盖着京兆尹大印的钞引批领上述物资,如均输故法。
如果南阳的粮食都不够,其实我们在上庸的汉水中下游数县,也有一些屯粮,只是这些县的物资走汉水逆流回汉中、再运到关中,太浪费了。不如顺流而下到筑阳、襄阳。到时候,贵军的商人,可以再买那些平价粗粮,补足南阳本地的粮食缺口。”
然后,自然是解释钞引法的技术细节,具体不再赘述。
桥蕤的经济智商,显然要更久才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