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小婿定当全力相助,找人手帮忙抄写、刻印。中山甄氏乃海内第一印书豪商,跟我合作多年,这几日我便去抽空找他们一趟。我也借此在京师多留几日,不急于立刻回益州复命了。”
蔡邕听到此处,双眼忽然睁开,眼神也闪过一丝不安的狐疑:“贤婿之前劝我外放太守时,也别忘了修著国史、担负太学经义校正之职,我虽不以为意,如今倒也找到施为的办法了。
但你可是朝廷的使中郎将,另有职责在身,怎好以协助我抄录借用东观、兰台藏书为由拖沓留京?而且你还带了赵云的五百骑在伊阙关外,听说另有两三千幽州骑兵在鲁阳。这带了外兵的人,多留京师可是大忌,你让我装作一片公心装了那么久,现在又要变卦么?”
李素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也怪他这些日子演得太久,神经紧绷,在同谋蔡邕面前,难免有些放松。
但放松归放松,“李素本人想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的理由,那也是万万不能跟蔡邕说的!
一个穿越者总不能对土著同谋说“我留下是因为我知道何进活不久了,想熬到他死捞一票”吧。
这是只有穿越者自己永远藏在心底的开挂内容!
李素连忙心念电转,解释道:“是我得意忘形了,我见泰山利用董扶以退为进,从京师带走那么多古籍。
就想举一反三,看看能不能利用吴匡急于自证清白,也带一些武备去蜀地。所以想拖到刘表把一切清算完再走,别无他意。如果无机可乘也就算了。”
这么几句话,总算把刚才的动机解释了过去,说成是“有枣没枣打一杆,也不强求”。
蔡邕点点头,没有多想,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他也不会深想准女婿有没刻意骗他。
不过,跟蔡邕告别之后,李素倒是多了一个心眼:他知道,要多帮蔡邕一把,攫取更多好处,那就得另外找留京的借口。
也就是说,你事实上是为了帮蔡邕而留京,但名义上不能是。
你哪怕是再装病也好,或者有别的事务借口、找何进请假也好,总之需要一个另外的理由。
总之,以朝中官场逻辑做事,就是那么多弯弯绕,没办法的。
李素一时也想不到,就安慰自己:“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后天就是八月初六的大朝会,要正式公布对刘备和我的封赏了。等任命下来之后,再见机行事找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