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诸葛珪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而且他心病根本没有完全祛除,有些话又不好说,就挥挥手,驱赶儿子女儿们先离开:
“瑾儿,亮儿,你们带着她们先走,我与刘将军李校尉说几句话。”
“是,父亲。”诸葛瑾恭敬地带着弟妹们先走。
“回来。”
“是,父亲还有何吩咐?”诸葛瑾一点都没因为被呼来喝去而脾气。
诸葛珪喘息了几口,似乎是在思索:“你虽未及冠,但以后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我给你取字吧,你名瑾,就字子瑜!为父心中烦逆,神思混乱,别嫌此字草率。”
诸葛瑾连忙行礼:“父亲赐字,岂会草率,此字中正平和,孩儿当毕生谨遵、常省己身,夕惕若厉。”
说完才起身拉着弟妹走了。
……
望着其他人都消失了,诸葛珪才长叹道:“刚才我也诧异,青州贼兵十万,怎能如此快就击溃,私下问了亮儿,他说是李校尉的离间计,贼兵溃而未灭。
由此观之,青州之灾祸,还远远未止,泰山之安宁,也只是一时喘息罢了。我身为郡丞,受朝廷厚恩,唯有殉城到最后一刻,才算是洗清曾与张举同郡为官的嫌疑。”
刘备没想到诸葛珪还这么悲观,不由仗义道:“备既然能击溃贼军一次、斩杀乌苏,就还能击溃第二次、第三次,反正辽东已定,乌桓已服,而后数年内幽州都不会有兵戈之事。眼见朝廷板荡、百姓受苦,岂有不申大义于天下之理。”
诸葛珪苦笑:“此言过矣,度辽将军身兼辽东太守,乌苏已死,你还久留青州剿匪,不怕朝廷猜忌么?刘将军越境击贼的借口,至此已经用尽了吧。”
刘备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大包大揽,确实是政治敏感性不足了。
他也坦荡认错:“此言倒是中肯,是备一时急于救民,操切了。自当听从朝廷调遣。”
刘备一边认错,一边也在内心快速反省,自己怎么会说话那么不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