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及笄之年是指十五周岁,年满十五的时候要拿笄把头发重新束辫,算是随时可以嫁为人妇了。

心念及此,李素就拨转马头,直奔蔡邕下榻的寓所而去。

他这人办事就是这么的干脆不含糊。

“蔡师,师妹,我回来了。蒙你们担忧,素之过也。”

到了地方,他也不等人通报,直接把马丢给门口的仆人,抬脚就往里去。

“是伯雅呀,这几天昭姬也时常念叨,辽西苦寒,一路很艰辛吧。”蔡邕捻须出迎,一点不敢端名义上的恩师架子。

“师兄!你太没良心了,那么危险的差事,成功了也不给我们来个信。月中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丘力居害了呢!害我夜里躲起来偷偷哭。”蔡琰春风满面地出来,用手指头戳戳李素,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诉说。

蔡邕脸一板:“昭姬!动手动脚的,何等不雅!”

蔡琰回身叉腰:“师兄是自己人,他不介意的。”

李素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师妹咱先进去吧,别站雪地里了,我有些话跟师傅聊。”

蔡琰不知不觉有些心跳加快,一溜烟地说:“那你们聊,我给你们热壶酒。”

唉,没有喝茶习惯的年代,聊天就是麻烦,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喝酒聊。无非选的酒度数低一点,喝多了也不容易醉。

这也是为什么汉末对酒的好坏品鉴标准如此分裂的原因:人们普遍会把酒视为正餐时的佐宴饮品,或者是平时待客聊天的润滑。作为前者时,就要求酒度数高一些,最好跟中山冬酿那样十七八度,但作为聊天工具的酒就要低,清新淡雅。

所以一高一低的酒都是好酒,只要够清纯澄净,反而中间度数、浑浊不清的才是劣酒。

趁着蔡琰热酒走开,李素也就准备跟蔡邕摊牌——从这点上看,李素已然彻底适应了汉朝人的礼法,既然是谈婚论嫁,没道理搞得跟自由恋爱似的找女生自己聊,都是直接找人家父母敲定。

反正结果好、能给人幸福,自己也幸福,那就行了。讲究什么自由恋爱的仪式感呢,他李素又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言情爱好者。

“蔡师,此番师妹拉着你来蓟县打探我消息,似乎已然城中权贵都已知晓,不会对师妹名声有什么违碍吧?连使君都介入置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