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桐的参将杜子达赔笑道:“公公稍安勿躁,早到了也没用,误不了约好的日子。”
“整天慢吞吞的跟乌龟爬似的,咱家能不急吗?”侯公公苦笑一声道:“大帅,你们也太谨慎了,不就是一帮子有几条枪的乱民吗?凭咱们这一路大军,也能把他们碾为齑粉!”
“军令如山倒,还是要按照皇上的旨意和总兵官的命令,三路同时发动进攻,才好令叛军顾此失彼。”
杜桐笑笑,隐藏好心中轻蔑。他就知道这死太监是想抢功。幸好皇帝吸取当年土木堡的教训,严令太监不可干预指挥,不然死太监早就把指挥权抢去了。
这时,一队斥候骑兵从前方疾驰而回,一个穿着棉甲,带着熟铜盔的少年军官,在河对岸翻身下马,潇洒的滑过冰面,来到杜桐面前行礼道:“父帅,孩儿回来了!”
正是杜桐之子杜文焕!他年方十八,身长八尺,蜂腰猿背任,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大明好男儿!
“嗯。”杜桐面无表情问道:“路上遭遇叛军了吗?”
“一个也无。”杜文焕遗憾道:“还想跟他们比试下铳法呢。”
“你是去干什么的?”杜桐不悦的哼一声道:“探明敌情了吗?”
“探明了。”杜文焕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铜筒,双手高高举起道:“叛军好像没有骑兵,只在碉楼上用火铳防止我们靠近。但在火铳射程之外,用千里镜就可以看的很清楚!
杜文焕接过来,拧开盖子,抽出里头手绘的布防图细看起来。“叛军依然没有抢修城墙?”
“是,父帅。只修建了一些小碉楼,挖了许多的壕沟,此外并无任何防御工事了。”杜文焕知道他爹的脾气,想一想又补充道:“他们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农场,还有曹妃甸那边的市镇也空了,应该全都集中到北面的工矿区。”
“嗯。”杜文焕应一声。从地图上看,叛军居然挖了条二十里的壕沟,将南北流向的陡河和青龙河上游连通。
又在南边挖了条十二三里的壕沟,将陡河下游与南湖连通,这样就利用天然河道,挖出了一圈完整的护城壕。
怪不得没抢修城墙呢,原来功夫都花在这上头了。
只是正处冬季枯水期,而且北方连年大旱,这两条河此时完全断流了。挖这种干壕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