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公然非议张相公,矛头一定会指向自己这个主考官的……
想到这,申时行不禁一阵阵后怕。自己起先光想着如何让领导满意了,却没考虑到这一层。
还好有一位老成持重,替他着想的副主考,自己多年来积攒的好名声,这才不会化为乌有了。
想到这,他再度向赵守正深施一礼,感激不尽道:“多谢公明兄深情厚谊,大恩不敢言谢,汝默铭感五内!”
“这……”赵守正一脸懵逼,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感觉交流起来这么费劲儿?不禁自惭形秽,看来我这个水货状元,就是没法跟货真价实的比啊。
他只好也赶紧拱手还礼,口称贤弟太客气了。
结果到最后,赵二爷没弄清楚人家说的是什么事儿。
也怪申时行太谨慎,说话太隐晦,结果就鸡同鸭讲了……
……
廿九日,便是礼部发榜的日子了。
赵昊却没在家里等放榜,而是带着孩子们到贡院外等候。
待到紧闭的贡院大门敞开,被关了一个月的考官们终于重获自由了。
定国公、马部堂等一众大员的轿子出来后,赵二爷的官轿也出来了。
他正不知回去又有什么花样等着自己,忽然听到有人叫爷爷,心有所感的掀开轿帘一看,便见赵昊怀里抱着一双儿女,身边还跟着三个小子,正在道旁朝他招手。
“快停下!”赵二爷眼碟子浅,登时就红了双目。
轿夫赶紧落轿,长随还没压下轿杆,便见老爷嗖的一声钻了出去,张开双臂跑步迎上去:“儿子可回来了,真想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