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得……”西门青‘卧倒’的命令还没完全出口,一枚铅弹洞穿了他前头一名陆战队员头上的铁盔,鲜血和着脑浆溅了他一脸。紧接着,他的身体也被猛地掀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妈的,串糖葫芦了……’这是失去意识前,他最后一个念头。
天旋地转中,他被弟兄们倒拖回了壕沟中。
一个叫卜至道的小队长,还兼任战地卫生员。他赶紧从牛皮挎包中掏出急救包,给西门青处理伤口。
一小瓶酒精泼在伤口上,西门青登时被疼醒了。他只觉右臂像被一万只蝎子蛰了,火辣的剧痛锥心刺骨。
卜至道赶紧给他嘴里含了一片神秘的止疼药,叮嘱他别千万咽下去,这样止痛效果会差很多。然后手忙脚乱的给他上药包扎。
那止疼药很神,西门青很快就痛感减小,大脑恢复了思考,他马上询问伤亡状况。
“牺牲了五个,伤了八个……”卜知道哽咽答道,他宁愿自己真的不知道。“数这次伤亡最大!”
“没想到那劳什子‘木事可忒’这么厉害。”西门青知道凭自己这点人手是休想撼动对方。
“没戏了,撤……”
……
几十米后的下一道壕沟中,唐保禄看到敢死队铩羽而归,邦板牙人又毫发无损的渡了河,急得目眦欲裂。
“怎么办?”
“凉拌,后撤两道防线!”西门青被同袍架着回到了他的面前,吃力的嘶声吩咐道。
“后撤后撤!”唐保禄赶紧指挥着一线的华侨,沿着壕沟往后面撤去。至于堆放在沟里的武器、食物、药品等各种物资,只能统统丢弃了。
华侨青年们撤到第三道壕沟后,才在西班牙野战炮的射程之外,重新组织起防线,投掷标枪阻击邦板牙人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