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同来的小太监,自有赵显领着到前院吃酒不提。
……
冯保当然不是为了吃这杯酒,更不是为了看片,他留下来是跟赵昊有话要说。
明天赵公子大婚,今天还有一堆事儿呢,冯保也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了。
“公子,高胡子要对你下手,而且是下死手!”
“嗯,听大舅哥说起过。”赵昊心说好么,高拱还真是从来不耍阴谋,要搞自己也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尽人皆知。
“是小爵爷还是……”赵公子老婆多舅子就多,冯公公不得不多问一句来定位。
“是张大公子。”赵昊自豪笑道。这种事,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唔。”冯保点点头,阴声道:“那张相公有没有让他告诉你,有人告你的刁状啊?”
“是谁?”赵昊神情一凛。
“还能有谁,高胡子那帮好学生呗。”冯保冷笑一声道:“譬如南吏科给事中王祯,南户科都给事中陈与蛟那帮家伙,他们弹劾江南集团与民争利、非法办学、垄断民生之类,疯狂给公子罗织罪名。”
“嗯。”赵昊点下头,这他早就知道。
高拱是嘉靖四十四年的大主考,他那帮门生跻身官场五六年,正好具备了晋升科道的资历。而且科道由吏部铨选,无需经过廷推,决定权完全在高拱手里。他吸取之前的教训,充分认识到把言官掌握在手中的必要性。便把合适的弟子大规模任用为言官。
不过因为之前他复出时,曾有言在先不会打击报复,所以不便马上清洗北京的科道,给自己人让位。就把大部分弟子先安排在南京,把级别提起来再找机会慢慢往北京调。
赵贞吉倒台后,大批北京言官被逐。这帮高阁老的弟子十分亢奋,拼命表现想被老师选中,好调到北京去。在高拱近乎明示的情况下,江南集团和江南帮就成了他们集中攻击的目标。吴叔叔下课,海瑞调离,都是他们的杰作……
“除了那些老调重弹之外,他们还弹劾你蓄养死士,阴谋造反。”冯保又阴测测道:“他们说你雇佣了大量退伍官兵,加入江南集团的保安队,把他们训练的比官军还要精锐。”
“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昊的瞳孔一缩,接着给冯保斟酒的机会,掩饰下心中的惊慌。“那只能说明官军太拉胯,还不如民间的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