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又想了想,我个妇道人家,还是不要扯老爷后腿了吧。”顾氏叹口气,心说没办法,谁让那小子给太多,有人质,嘴还甜呢?“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拦着就是。”
“呵呵呵……”张居正皮笑肉不笑起来。想怎样就怎样,怎么可能呢?要是依着他,就拿刀劈了那小子,一半烧烤下酒,另一半腌制起来过年吃!
臭小子怎么敢勾引不谷的女儿,还要享齐人之福?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张居正感觉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定会沦为士林笑话,这让素来傲气凌云的不谷,如何能够接受?
唉,可是女儿的眼泪在飞,当爹的还真能劈了那孽障不成?
“都是我上辈子欠那死丫头的!”张相公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在白绫中加纳丝绵的净袜,换上居家的黑绒厚面绣云软鞋。扶着桌子站起来,长长一叹道:“不谷非但不能想怎样就怎样,还得请他吃饭,败兴……”
……
那厢间,赵昊正在堂上和敬修说话,有丫鬟进来请客人移步暖阁用晚膳。
两人便随丫鬟进去暖阁,便见张居正夫妇尚未出来,那丫鬟却先端来盆温水,请赵公子洗脸。
“呃,这荆州的风俗吗?”赵昊不解问道。
“我老家也没这风俗,是你脸上的妆花了。”张敬修忍俊不禁笑道:“给你化妆的人没跟你说过吗,花了妆就不能哭,一哭妆就花。”
“没说过……”赵昊这个汗啊,这才猛然想起,这个年代肯定没有可以防水的化妆品。
不过这也不能算马姐姐疏忽,毕竟她也没想到,自己心里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的公子,居然会在张相公家哭成狗啊。
赵昊赶紧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一看,自己两眼的烟熏妆果然被泪水泡坏,顺着面颊留下一道道黑印子,还连带着把面颊上的阴影也冲成了两团墨迹一把。
基本贴上胡子就能扮钟馗了……
“我这样多久了?”他有些绝望的问道,感觉自己至少在偶像家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