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头七这天,一众徐家亲朋、南京勋贵又吹吹打打,哭哭啼啼的折腾了一天。至亲好友夜里还得守夜,待午夜吃了‘头七馄饨’后,又要派人到别人家地里‘偷菜’,目的是要被偷之家咒骂,据说骂得越凶,阎王爷那边关过的就越快,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其实徐家完全没必要‘偷菜’,就魏国公这半个世纪干的坏事儿,不知多少人咒骂他呢……
白天烧七时,平江伯、南和伯这一干子伯爵,哭的比谁都凶,声嘶力竭的念着老公爷的好,说恨不得跟他老人家上路。弄得徐邦瑞好生尴尬,你说他个亲儿子总不能让外人比下去吧?不然宾客们都搞不清到底谁死了爹?
徐邦瑞只好也跟着不停的嚎丧,一天下来嗓子肿的像塞了棉花,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好容易捱到天黑,心说这几个傻伯夷终于可以走了。谁知几人居然坚持要留下给老公爷守灵。
“我谢谢你们啊……”徐邦瑞嘶哑着嗓子,没好气道。
“不客气,应该的。”陈王谟几个就像看不懂气氛一样,死皮赖脸留了下来。
夜深,宾朋散尽,就连徐家人也都撑不住,溜号回去休息了。
看着变得空荡荡的灵棚,徐邦瑞这才冷笑道:“说吧,你们又闯什么祸了?”
他虽然还没继承爵位,但俨然已经是金陵勋贵之首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漫说金陵只有魏国公府一家公爵。就是放眼大明,又有哪家勋贵敢列中山王府之前?
“这……”陈王谟几人互相看看,尴尬笑道:“果然瞒不过大公子。”
这才吞吞吐吐,将那日吊唁之后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讲与徐邦瑞。
“什么?”徐邦瑞一听就炸了毛,要不是在他老子灵前,他非得操娘日宗不可。
“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王八蛋,招惹谁不好,偏去招惹那祖宗!”恨得徐邦瑞一脚揣在陈王谟大腿上,把他踹趴在地下。
“我们也是被他逼上绝路,气不过才想吓唬吓唬他的。”南和伯小声道:“就是想让他知道知道我们不是好惹得。”
“没想到那小子竟故意撩拨我们上套……”东宁伯也苦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