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徐维志哪能让老师受辱?马上站出来道:“祖父灵前,还请冷静!”
“呵呵,我很冷静。”陈王谟嘴角抽动两下,目光越过徐维志,看向赵昊道:“既然赵公子没时间,那咱们就在这儿聊聊吧。”
说着摆摆手,让其余人先出棚子。
“伯爷请讲。”赵昊点点头,也让小志先退出去。
当然高武是寸步不离的,不然要是话不投机动起手来,赵公子可不是个儿。
陈王谟也不在意,便在赵昊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缓缓道:“江南集团的生意做的很大啊。”
“混口饭吃罢了。”赵昊淡淡一笑。
“你们已经在江南赚的盆满钵满了,再捞过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陈王谟从桌上捻起一枚长生果,剥掉壳送到嘴里,嘎呗嘎呗嚼起来。
“伯爷指的是?”赵昊才没心情跟他打哑谜呢。这帮子勋贵也就支棱起毛吓唬吓唬人了,没了牙的老虎有甚可怕?
“你漕粮海运,抢了我们漕运的饭碗!”陈王谟使劲咬牙道。
“就这个话题,朝堂上已经吵得够多了。”赵昊竖起手指,示意他住嘴道:“皇家海运是给漕运救火的,伯爷要是觉得被抢了饭碗,赶紧帮着潘中丞把运河修好,早日恢复漕运才是正办!”
“呵呵,赵公子是存心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陈王谟冷哼一声道:“你比谁都清楚,给朝廷运漕粮是赔钱的买卖,顺道给南北商人运货,才是真正的赚头。现在该从运河走的货,全都改走海运了!而且你收费还那么便宜……”
说着,他不由一阵咬牙切齿道:“就算漕运恢复了,只要你们还给他们运货,还能几个商人愿意找我们运货了!”
赵昊真想放声大笑,但想想隔壁还在哭丧,便强忍住笑,神情怪异的看着陈王谟道:“伯爷这是什么话?这就好像咱们两家打擂台,你说不许动,不然我就打不过你了。稍微讲点儿体面的人,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呢?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你也把运费降下来,不就完事儿了?”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陈王谟冷冷看着赵昊,跟他针锋相对道:“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一个子儿也降不了!”
“所以呢?”赵昊翘起二郎腿,掸一掸白袍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