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恭请大老爷训话!”待到掌声停息,何县丞声嘶力竭的吼一嗓子,然后侧身弓腰,将话筒双手奉给走上台来的赵知县。
赵二爷今天难得打扮一新,头戴双翅乌纱帽,身穿青色文绮团领官袍,胸前补着鸂鶒补子,腰间盘着素银革带,卖相堪称一流。
老百姓一看到他闪亮登场,登时如痴如醉,一起山呼海啸的吆喝着:“老父母,老父母,老父母!”
那掌声吆喝声,陡然就大了十倍。
把台下就坐的来宾,着实吓了一跳。
陈同知捂着胸口打了个哆嗦,跟一旁的张通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看到了浓浓的惊愕。
这里可是刁民遍地的苏州啊!老百姓根本就不鸟官府。别说知县了,知府大人想要让老百姓扎个场子,哪次不是得个尴尬的冷场?
赵知县才上任一个月吧?怎么就这么受老百姓欢迎了?
昆山这帮叫花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糊弄了?
……
那吆喝声直入云霄,在河面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澞河上,密密麻麻停着来宾们的座船。
其中悬挂着伍记旗号的那艘双层客船上,赵立本踩在把椅子上,一手扶着船顶的桅杆,一手拿着单筒望远镜,抻着脖子望向会场,看的目不转睛。
见儿子才上任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得到百姓如此发自肺腑的拥戴,老爷子感慨的直抹眼角。
赵昊紧张的守在一旁,唯恐老爷子一个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
“爷爷,你这是何苦呢?我爹也很希望你能出席的。”赵公子倍感无奈,他也很想去看看热闹,可老爷子来都来了,就是不跟老爹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