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啊?”郑乾也是一肚子晦气,他被百姓视为走狗,没少吃挂落……身上光烂菜叶子就挂了七八根。
他一边摘掉头上的臭袜子,一边指着满满当当的水面。“飞过去吗?”
粮船本来就笨重,五艘伍记的船便把码头停满。赵昊和刘员外又带来了二十来艘,这么多粮船挤成一锅粥,他们能动弹得了才怪呢。
这时,市民们见上不了林巡按的船,满腔邪火发泄不完,便将目光又移向了他的轿子和仪仗。将其统统砸了个稀巴烂,把折了的巡按牌、回避牌、进士牌,统统丢到了河里。
小孩子们便捡起来,扛回家去当柴火烧了……
……
赵公子的座船已经远远躲开,以免被误伤。
看到巡检司护住了林巡按,赵昊也就放心了。
让人支起交椅,搬来小几,切个西瓜,惬意的靠在椅背上,一边吃瓜一边看戏。
这时,吴承恩闻讯乘小船赶来,上了他的船。
“射阳先生来晚了。”赵昊啃完一片西瓜,拿起松江棉布擦擦手,对满脸焦急的吴承恩笑道:“最精彩的一段已经过去了。将就着吃点儿瓜吧。”
“你,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啊?”吴承恩满脸无奈指指,那艘快要变成垃圾堆的粮船。“国朝两百年,你见过这么惨的巡按吗?”
“这不开眼了吗?”赵昊笑嘻嘻道。
“你还笑的出来?知县公子率众围攻巡按御史,传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吴承恩叹息连连。
“哦?我还以为是射阳先生给我搭的台呢。”赵昊一脸无辜道:“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怎能视而不见?只好勉为其难当了把演员。”
“我是那样的人吗?”吴承恩气得胡子直翘道:“只有徐文长那个疯子,才会唯恐天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