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熙虽是理学名臣的,却酷爱说禅。
于静室之中,焚一炉香,盘膝坐于蒲团之上,与高僧大德云山雾罩的扯扯淡,实在是人生莫大享受。
而且明觉禅师已修闭口禅多年,自己说错了他也不会指正,毫无思想压力。
“禅师,一念未生时如何?”只听蔡知府轻声问道。
明觉禅师便竖起一根中指。
“禅师的意思是‘在一念之中’?”蔡知府捻须臆度道。
明觉禅师笑而不语,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
蔡知府又问:“既生后如何?”
禅师展开两手。
蔡知府若有所悟,也亮出双手道:“当不染一尘?”
明觉禅师捻起桌上的香花,蔡知府露出了通透的微笑。
他正待问下去,却听外头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什么事?”蔡知府被扰了雅兴虽然不悦,但汛情期间却不敢托大。
“老爷,三府带人求见。”门政轻声禀报道:“说是有紧急匪情禀报。”
“哦?”蔡知府眉头挑了挑,对禅师歉意道:“看来今天不是说禅的好日子。”
禅师微微颔首,同时伸出了大拇指和小拇指,伸缩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