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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县端坐在书案后,将一张墨迹未干的票牌递给他道:“将这头上的人拿了,先在班房里关几天再过堂。”

“遵命,大老爷!”李九天闻言大喜。有没有票牌,对胥吏来说可是天壤之别!有就是代表县里公干,杀人都不犯王法;没有就是私自扰民,被人杀了都不犯法……

他忙进趋上前,双手接过那票牌,想看看上头的肥羊有多少油水。

“啊,蔡家巷的赵昊?!”谁知才看一眼,便险些魂飞胆丧道:

“小的可不敢惹那活太岁,他连小公爷的人都敢打……”

“放肆!”张知县重重一拍桌案,怒骂道:“你个刁蛮胥吏,这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吗?拿不来人,等着吃板子吧!”

“唉,是……”李九天哪敢违抗大老爷的命令,只好捧着那要人命的票牌,哭丧着脸退了出来。

……

当天晚上,李九天愁得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他便换了身便服,也不带白役,一个人来到蔡家巷探头探脑。

冷不防背后让人拍一下,吓得他哎呦一声,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九天,打什么鬼主意呢?”却见是余甲长一脸奇怪的站在他背后。

“吓死我了……”李九天这才松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小声问道:“老甲长,公子爷可在家?”

“公子出去避暑,好些天没见人了。”余甲长警觉的打量着李九天道:“你找公子有什么事?”

“有点事和他商量……”李九天听赵昊不在家,反而心定了不少,便对余甲长赔笑道:“和你商量也一样。”

然后他把余甲长拉到僻静处,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