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贤弟的‘味极鲜’,当得这两句!”赵锦却满意的顾盼自豪道:“老朽敢写出,你个少年却不敢挂起?”
“哥哥都这么说了,不挂也得挂啊。”赵昊便笑纳了那副对联,又装模作样端详一番道:“哥哥这字,与那日题匾额时判若两人啊。”
“怎么讲?”赵锦搁下毛笔,端起巧巧刚送进来的毛峰。
“那日笔力雄浑凝重,三个字写的如山如岳。”赵昊便摇头晃脑的品评道:“今日却龙飞凤舞,笔意轻快,那份欢喜都快要溢出纸面了……”
“哦?”赵锦闻言吃惊的看着赵昊,半晌方感慨道:“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贤弟真乃愚兄知音也。”
赵昊心说,我是先猜透了你怎么想而已。面上却一副吃惊的神情道:“莫非哥哥真有喜事?”
“呃……”赵锦摇摇头,端着茶盏纠结半晌,方轻叹一声道:“现在还说不好,事情没到那一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到底到哪一步了,哥哥都把我绕晕了。”赵昊便现出一脸苦笑:“快别卖关子了。”
“唉,这件事,我本打算谁也不说的。”赵锦看看赵昊,示意他将屋门关上。其实他也得找人倾诉一下,不然都要憋出病来了。
赵昊依言关紧了门,才转身笑道:“哥哥说吧,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这如何说起呢?”赵锦搓搓手,寻思片刻,方低声道:“前两天,就是你下乡的那天,为兄正在店里帮忙。这时,有个街坊喊我,说有客人到我旧居拜访,我便赶紧过桥一看。你猜是什么人……”
“我真猜不着。”赵昊还是会捧哏的。
“竟然是我昔日的好友,新任的福建布政使司左参政徐年兄,微服来见。”赵锦激动的声音都发颤道:“他还带来了另一位同年,吏部左侍郎王年兄的口信。”
“什么口信?”虽然差不多猜到了结果,但赵昊还是感到一阵紧张。
“王年兄告诉愚兄,说吏部奉旨拟定前朝因言获罪大臣名单,愚兄的名字,便在其列啊……”赵锦双手紧紧抓着赵昊的肩膀,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