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垂着,在荀攸和陈琛面前,他便不会强撑着装开心什么的,他需要的是他们给他的开导和建议。
陈琛也被荀攸和刘备的谈话从联想之中给拉了回来,认真地听刘备诉说自己的情况。
“自从先帝驾崩之后,这大汉的变故太大了,乱而不损曰灵。但是如今这样的大汉,真的还有救吗?”
刘备细细碎碎地念叨着自己的烦恼和焦虑的原因。
“如今天下人看来,刘家还能是天命吗?外有四位汉室宗亲为一方大吏,但是真正能够掌握住整个州郡的,也就是我了吧?”
苦笑了一声,刘备的身上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落寞。
一种似乎是对他人失望,但是却更像是一种渴求陪伴却又不见他人身影的孤独。
“汉室可扶吗?”
“天下可服吗?”
“虽然之前一直说着此道长孤吾亦往,但是如今自己真正地走上这条路,倒是真正地明白了这种孤独有多么压抑,有多么让人窒息了。”
刘备的眼神,随着他的话语,越来越茫然。
荀攸和陈琛也能看到他身上肉眼可见的焦虑。
这种状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出现在了刘备的身上了。
或许是他得封晋阳侯,升任并州牧,统一了并州,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骤然重了起来。
也或许是他真的因为洛阳传回来的消息,为了那种乱象而焦虑、烦恼,感到对未来的迷茫。
因为他就是汉室宗亲,他就是刘姓族人,倘若汉室不再存留于天下人的心中,那他所努力的方向似乎就不会被认可,不会得到人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