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我,想想怎么娶个好媳妇。”
张通笑着。
雪是白色的。
发是白色的。
天是白色的。
云也是白色的。
张辽痴痴地看着。
看着他的叔父一步一步从雪踏上天,踩着云,到了雁门关顶。
自天有云落,自地有雾起。
腾霄越空,冥冥立于雁门关之上。
须臾间,风雪激荡,云开雾散,天光地气合为一处。
张通就站在那天地之间。
白发飘扬,左手挟盔,右手攀刀,以面朝北,以背砥汉。
他微微侧过头,将看不看。
侄儿长大了,也该放下了。
凝望着塞北雪原,张通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长刀震地,斥声通天。
此举之行,他的身形不再凝结,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溃散,分解,化作星光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