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她喜欢玩,喜欢跑到外面去野。
她只是觉得这并非自己选择的,一直以来,她都只能是接受者,从来都不是一个抉择者。
娘亲离世,自己只能接受。
修读儒家经典,自己只能接受。
学习并不感兴趣的针织女红,自己也只能接受。
只能每天吃着没什么变化的饭菜,自己也只能接受。
被动地接受一辈子,就是自己的命运吗?
蔡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通读经义,精通音律,能够记住家中书库的大多数藏书的内容,自己天赋异禀,却只能得到一个“可惜是女儿身”的评价。
自己博览群书,经义通晓,拥有了远超正常男儿的思想境界和明晓事理的能力,却只能用来想象思考自己的将来将会是如何的生活。
为何不让我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懵懵懂懂地去接受这一切?
明知未来是悲剧,却仍要接受,才是人生最大的可悲之处吧?
苦中作乐吧?
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酱牛肉,蔡琰没有继续吃,而是将剩下的酱牛肉继续用丝帛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拔下了自己的一缕散发,将丝帛仔细地捆好,揣进了怀里。
出了琴房,蔡琰径直地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她没有什么心情去在意其他的,只是路过花台的时候,顺手取了一个除杂草的小花锄。
她并没有发觉一道身影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