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可全力一刀,震开了单雄信的长槊,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哪里还有李世民的影子,有些怅然若失道:“吕古不过一介医匠,当年我确实不觉的他是明主,如今也一样,瓦岗真正的明主乃是吕布,当年若他肯统领瓦岗,哪有后来分家之事!”
“荒谬,魏王或许不及奉先杀伐果断,但为人仁厚,你不过与那柴绍一般,嫌他出身,岂不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年高祖刘邦也不过是乡间一亭长!”单雄信收起枣阳槊,皱眉道。
“兄长也是将门之后,当知当时关陇门阀有多强。”王君可沉声道:“是否看走眼已经不重要了,当初背弃瓦岗,还可说为兄弟情义,如今若再背弃主公,便是猪狗不如了!”
“你是定要与我拼个死活不成!”单雄信怒道。
“兄长待我亲如兄弟,当年背弃,已是不义,今日为主公不得已与兄长刀兵相向,如今主公已去,小弟怎敢再对兄长不敬!”王君可对着单雄信抱拳一礼道:“兄长,如今看来,那吕布确有明主之相,不过……唐公亦非庸主,小弟并不后悔当年相投,都说忠义不能两全,但今日,小弟想要全了这忠义二字,若真有来生,再还瓦岗兄弟之债!”
说完,倒转大刀往脖子上一抹。
单雄信听他如此说已觉不对,但见王君可倒转大刀是,面色一变,厉声喝道:“不可!”
但一个人想死,旁人又哪里拦得住?似王君可这等高手,真想死时,无人能拦,单雄信探出枣阳槊时,刀已切断了他的咽喉,鲜血伴随着刀被单雄信挑飞喷洒而出,溅了单雄信满身。
“噗通~”
单雄信呆呆地看着失去生机的尸体滑落地上,马儿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死去,低头去蹭主人,似乎想要让主人重新坐在它的背上。
“收敛尸体,好生安葬……”良久,单雄信叹了口气,让人将王君可的尸体收敛起来,这是他的选择。
最后看了一眼王君可的尸体,再度抬头时,单雄信双目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李世民是不是明主他不管,但李家和单家的恩怨,还有当初柴绍拉走大批瓦岗猛将的仇,生死兄弟因为什么狗屁忠义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奈,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单雄信对李世民,对整个李家的恨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双腿一夹马腹,顺着大军追出去的方向杀去。
李世民在侯君集、李孝恭、李元吉的护送下一路狂奔,到天明时才发现不觉间跑回了函谷关,随行的将士只剩下不足百人。
昨夜函谷关的惨状还没收拾,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褐色的血痂四处都是,空气中透着一股子腐朽味道。
而更糟糕的是,迎面一支人马率部而来,为首的,正是雄阔海和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