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站直了身体,一脸肃穆加冷漠的看着吕布:“哦?我倒要听听,你有何话要说。”

他是学着裴仁基的样子说话,显然是不服吕布说他胸无城府,不过这模样落在他身上却有些不伦不类。

“此战,你军必败,这一点小将军可认同?”吕布问道。

裴元庆有些恼怒,左一个小将军,又一个小将军,到底哪里小了?你才比我大几岁啊,脸上表情有些绷不住,傲然道:“这却从何说起?你瓦岗军远不及我大军精锐。”

“的确,随军久经战阵,而且看得出来,令尊麾下兵马平日里也是训练有素,单论兵马,瓦岗军成军日浅,的确不及隋军精锐。”吕布赞同的点点头:“不过……”

裴元庆听他赞叹自家父亲,面色缓和了一些,但这不过一出,眉头又皱起来,看着吕布道:“不过如何?”

吕布道:“不过沙场交锋,军队精锐固然也是决定胜负的一样,但却并非最重要的,旁的且不说,此时我若将将军这支人马杀灭后,直取大营,烧了你们粮草,前方征战之兵必然大败。”

裴元庆面色有些抑郁,不过也确如吕布所说,现在他们已经落入了包围,只要对方愿意,这一仗是非败不可了,当下冷哼道:“那你为何不动手?若要让我投降,却是休想,我裴家也是世代将门!”

“这天道轮转,循环不息,令祖上,也是北周大将,到如今我观令尊本事不差,却再难有昔日之辉煌。”吕布起身笑道:“将帅不和,于我军而言,自是好事,我破此军易如反掌,但于将军而言,却是有灭家之祸!”

裴元庆闻言一惊,警惕的看着吕布:“休要危言耸听,我绝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危言耸听?”吕布摇了摇头:“我确实敬裴家忠烈,也确有招降之意,但若说危言耸听,吓你来降,确实有违我心,恕我直言,要我违心,小将军还不配。”

裴元庆看着他,这次不说话了,吕布一副文弱形象,但言谈举止间,给人的感觉却有种霸王在世之感,这两种感觉,不知如何会融入一人之身,但他说话不自觉的就会让人生出一股信服之感,此人当是那种不屑说谎之人。

“接下来,我有数言,小将军也不必现在答我,回去后告知令尊,由令尊判断即可。”吕布看着裴元庆道。

裴元庆没说话,只是看着吕布。

吕布知他脾气傲,不肯嘴上服输,当即也不再多言,而是道:“我不知朝廷发生了何事,不过那张大宾处处为难你父子来看,你们得罪的绝非一般人物,当是朝廷重臣,位高权重。”

裴元庆默不作声,但从他表情来看,吕布知道自己说中了,当下继续说道:“此战我军要胜已是易如反掌,今日之所以可胜却不胜,实为你父子二人乃至裴家着想,此战若败,你说这罪责会由谁来担?”

裴元庆终于忍不住负气道:“若非那张大宾没有自知之明,如何会有今日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