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身若有疾,医匠自能医好,但若是心疾,却不知医匠可医否?”法正笑问道。
“何谓心疾?”刘璋皱眉道。
“朝廷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城中士人豪强虽极力守城,然军心斗志却不高,城破只是时日问题,城破之日,使君该何去何从?”法正看着刘璋那两道深深地黑眼圈:“使君这几日怕是未曾安睡吧?”
“哼~”刘璋看着法正,虽被戳破了心事,但也不愿服软,只是冷哼道:“吕布便一定能胜?你可知这成都有多少守军?”
“久守必失。”法正摇头叹道:“使君心中作何想,正大概知晓,无外乎向外求援尔,然使君听听……”
法正指了指门外,一声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哪怕在这里都能听到,看着刘璋道:“各方诸侯且不说是否愿意出兵,就算愿意,最近的荆州至此,也需三月行军,成都就算能坚持三月又如何,使君可知当初我主与袁术战于南阳,刘表妄图染指,只是一支偏师便让刘表不敢北顾,至于其他诸侯,便只能攻打关中了!”
“如此一来,吕布必然退兵!”刘璋看着法正,这不挺好,吕布到时候必须退兵了。
“好?”法正看着刘璋笑道:“此番伐蜀之战,蜀军占据险要亦屡屡为我主所破,到时候我主只需遣少数兵马守住绵竹关回军,待击退来犯之敌后,便可再度杀回,况且中原诸侯也非一家,昔日各国联盟共讨秦国结果如何,使君也该知晓,使君如何确信如今各家诸侯便能齐心?到时候便是守住又如何?我军可以随时伐蜀,蜀中百姓连年遭遇战火荼毒,使君何忍?”
刘璋沉默了,他有些头疼,本就不坚定的心,此刻更加彷徨了。
“就不能请温侯退兵,你我两家和睦相处么?”刘璋有些烦躁的问道。
“使君以为可能否?”法正踏前一步,直视刘璋道:“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使君何时见过天子与臣子联盟之事?”
这……
确实没见过。
刘璋苦笑摇头。
“况且,使君乃汉室宗亲,本该维护汉室才对,如今却裂土分疆,割据一方,致使自家江山割裂,何忍?”法正又问道。
“但吕布犯上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