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绵竹关方向传来动兵迹象。

“将军,我军兵少,涪县也非险关,只凭这些人马,涪县恐怕守不住啊!”阎圃得闻斥候探得的消息后,忧心忡忡的看着张辽,他们这边兵力不足三千,后援暂时怕是来不了,徐晃那边还在被围攻,粮草都是涪县以及庞乐溃兵中抢来的,如今绵竹关发兵数万来攻,他们拿什么去挡?

张辽看着地图,涪县因涪水而得名,此处涪水环绕,敌军要想攻城,必须渡过涪水,当即看向阎圃道:“先生,贼军要攻涪县,必渡涪水,我军兵少,贼将必以为我不敢分兵,但我偏反其道而行之,令八百精锐出城,伏于涪水南岸,先生则率部谨守涪县,贼军渡河之际,我半渡而击,先生以为如何!?”

“八……八百!?”阎圃愕然的看向张辽,是没听清楚探马来报吗?人家那边几万人过来,你八百人就想破敌?这是看不起人家吗?

犹豫了一下,阎圃道:“将军,赵韪也是蜀中名将,名声不在严颜之下,昔年刘焉能坐稳蜀中,此人功不可没,不可轻视!”

“我并未轻视。”张辽摇了摇头:“但若只是死守,我等必死无疑!此时你我也只能出奇制胜!”

就涪县这地形,若按照常规守法,他们三千人不到,人家几万人过来,守是守不了多久的,必须出奇才有机会制胜。

阎圃也知此理,忍不住道:“不如弃守涪县如何?”

反正也只是断敌粮道而已,是否拿着涪县,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先生。”张辽看着阎圃,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信心,突然笑道:“你只知那赵韪乃蜀中名将,但先生可知,辽昔日纵横西域,十万胡军亦未曾在我手中占得半点便宜,更生擒乌孙国主,先生以为,赵韪比之大宛、康居、乌孙如何?”

阎圃闻言有些无言以对,平日里张辽看起来并不锐利,但此刻却是展现出罕见的强势。

张辽计议已定,也不再废话,当即让阎圃谨守涪县,自带八百精锐趁夜渡过涪水,藏于涪水对岸的矮山附近,静待蜀军来攻。

蜀军是在张辽这边得到消息的第二日抵达的,涪县距离绵竹关也不过百里之遥,赵韪并未盲目攻城,而是先派了一支人马渡河过去查探四周。

“将军,敌军城门紧闭,城外布置了不少陷阱!”庞乐来到赵韪身边,躬身道。

“看来那张辽也不过徒有虚名,涪县并非险要,以寡敌众,竟然还想死守!”赵韪闻言,对张辽不免生出几分轻视之心,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出涪县,然后游走截断粮道,虽然那样一来会更困难,毕竟人生地不熟,最终的结果,就是被逼退,撤回阆中,但也比死守涪县等死的好!

当真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