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虽与三公子有姻亲之好,然这蜀中大事岂可因此而决?宫以为,将军只需召集众官员商议,将四公子扶上州牧之位便可,待事情已成定局,再上书朝廷,请益州牧之职便是。”陈宫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赵韪不但是刘焉立足蜀地的大功臣,更是蜀中豪族世家之首,他的背后是整个蜀中世家,而吴懿身后虽然有东州士,但并不像世家这般统一,尤其是在继承人这件事上,未必所有东州士都站在吴懿那边,这就是双方的差距。

真正要紧的是防备吕布,出了这么大的事,吕布那边的细作此时恐怕早已将消息传递出去,一旦吕布选择挥师蜀地,让吕布趁虚而入,那才是真正的噩梦,所以他来主要就是提点赵韪防备吕布。

赵韪在这方面也不含糊,一边召集蜀中大族议事,一边派人火速去往汉中通知守将张修注意做好防备,免得让吕布趁虚而入。

有了陈宫这一番劝说后,赵韪也很快集结一众士人摊牌,明确表示自己支持四公子刘璋继位,吴懿在这件事上却没有坚持,他也知道自己独力难支,赵韪既然开口,必有万全准备,他也没想到赵韪这次回如此果决,最终也只能无奈答应。

至此,蜀中换了刘璋作为新任益州牧,尘埃落定之后,赵韪也依约为陈宫求了请,而后又派人快马前往长安向朝廷报备,同时请朝廷的认可。

不认可也不行了,刘璋继位,尘埃落定,朝廷如果再攻打蜀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公,公台先生此番前来,乃是受了那吕布挑唆,不明蜀中局势,才出言冒犯,老主公之死,医匠也说了,乃是思念大公子与二公子,又加上吕布借公台先生不知蜀中情况,将他诓来,若我等真的杀了公台泄愤,只会让那吕布得意,此举不妥,是以臣带公台先生前来向主公谢罪!”州牧府的大殿之上,赵韪带着陈宫,对着刘璋躬身道。

“将军不必多礼。”刘璋伸手虚扶,示意赵韪起来,而后想了想道:“赵将军所言不错,若真因此便杀了先生,指挥让亲者痛仇者快,公台先生这些时日也受委屈了,还望公台先生勿怪。”

“不敢!”陈宫微微一礼道:“既然误会解除,还望明公可赠宫一舟。”

“哦?”刘璋疑惑道:“先生不走关中?”

“如何走?”陈宫苦笑道:“我已坏了那吕布破蜀时机,此刻若入关中焉有幸理?”

“说来还是我等连累了先生。”刘璋叹息道:“是我思虑不周,这样,我命人护送先生去巴郡乘船,那里会准备好先生的一应所需以及一些财物,先生自巴郡乘舟,顺江而下,很快便能抵达江陵,却不知先生此行准备去往何方?”

“在下准备去趟淮南,我与好友张邈约在淮南见面。”陈宫笑道。

“张邈张孟卓?”赵韪闻言诧异道。

“正是。”陈宫点头道。

“据我所知……孟卓先生似乎已经亡故,前些时日在荆州潜藏的细作回来报知,不但孟卓先生遇害,而张超死守雍丘也为曹军所破,雍丘也被曹军屠杀!”赵韪皱眉道,蜀中虽然消息闭塞,但作为蜀中的掌权者,他们对中原的情报收集其实没有停过。

陈宫闻言只觉脑袋一晕,好似炸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