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均部下的工匠天天都在做这个,人都快疯了,每天还得不同,最后马钧干脆设计了一套十五张不同颜色的粮牌,以月缺月盈为周期,如此循环,每天只能带着当日颜色的粮牌出来购粮,然后换取下一种颜色的粮牌。

一些商贩见朝廷开始限额之后,不由自主的开始涨价,这一次,吕布没有直接管,朝廷的粮仓,保证百姓不会饿死,如果钱多想多买的话,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见吕布不管,长安城不少粮商开始疯狂涨价。

但他们很快发现,朝廷限粮但不是没粮,比朝廷贵个一两成,那还是有人来买的,但若贵到三成以后,购粮的就会锐减,四成、五成的时候基本就不见人了。

有个丧心病狂的直接加了十倍,一石黍米平时也就三百钱左右,但却被卖到三千钱……这般恐怖的价格,也给头脑发热的百姓泼了一盆冷水,大家还是每天排队去朝廷商铺那里买正常的粮食吧。

基本上,粮商想要趁机赚钱,多个一两成可以,再多就没什么人买了。

有人暗中煽动百姓,说朝廷没多少粮食了什么的,这种人一般抓到就是顺藤摸瓜,背后的人一并拉出来,然后抄没家产,这下朝廷有粮了。

送走了几个倒霉蛋之后,所有人老实了,一两成就一两成,其实就算平时卖粮,那也是有赚的,能多个一两成已经不错了,狠一些的按多三成卖,虽然慢,但有人买就行,粮食就这么多,卖完为止,怕什么。

卫觊来到长安的时候,正是粮价波动的这段时间,他能明显感觉到干旱带来的焦躁情绪并没有真的摧垮关中,至少长安城里,大家虽然不满朝廷限购粮食,但也只是抱怨,路上差吏听到只当没听到。

反正现在的长安,走在街道上不会有那种大灾将至的感觉,这点上来说,吕布对关中的治理可说极佳。

但关中的太平是用无数士人豪族的鲜血换来的,这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更让他难受的是,为了见吕布,他在卫尉署的衙署中等了三天都没等到。

“伯觎莫要生气,主公他大多数时候是不会在衙署的,已经着人去找了。”荀攸看着卫觊难看的脸色,微笑着劝说道。

这才哪到哪啊。

“公达。”卫觊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皱眉看着荀攸道:“我观公达也并非心甘情愿为其效力?何不去往中原?”

“若我在此,主公至少不会如同对付卫家一般对付荀氏。”荀攸很坦然的道,吕布的手段虽然黑,但从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