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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司马军这边已经汲取了白马津战役失败的教训,不再以岸防为主,而是加大了纵深防御的力度,他们无法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连弩飞石船,所以干脆选择性放弃了岸防工事,只在堤岸上派驻少量的军队进行阻击,其余的大军将后撤到一定的安全距离之内,进行纵深防御。

纵深防御需要阻击的,是并州军强大的骑兵力量,白马津的最终失守,是被屯骑营冲破了他们最后的防线,才导致白马黄河防线最终崩盘的,所以无论是司马伦还是钟会,都把并州军骑兵视做了头号敌强,所以临晋关纵深地带的布署,基本上都是针对并州军骑兵的。

如何扼制骑兵的机动力一直是司马军比较头疼的问题,尤其是在平原地带,骑兵完全是王者的存在,如今司马军的骑兵主力基本上都被并州军给消灭了,所以不倚仗天险要隘,司马军根本就无法在平原地带和并州军相抗衡,这恐怕也是司马伦决意从洛阳迁都长安的主要原因吧。

潼关和武关那边倒是不必担心,那么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唯一的弱点恐怕只有蒲坂津了,黄河防线形同虚设,一旦被并州军形成突破,整个临晋关地势不太险要,根本就无力阻挡并州骑兵的攻击。

所以深挖壕堑成了司马军唯一的选择,也只有把平地搞成沟壑纵横的模样,这样才能有效地抵御并州骑兵的进攻。

挖壕堑也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耗时耗力,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人手,是根本无法完全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的。

还好并州军延迟了几个月的进攻时间,给司马军以充分的喘息机会,钟会调动十万大军及二十万民夫,连续地埋头苦干了几个月时间,这才将临晋关纵深防御地带内挖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深壕来。

这当然不是无用功,最起码羊祜第一次看到司马军在临晋关的布防图时,确实地感觉到有些头疼,看来想要突破司马军的防线,骑兵暂时是指望不上了,步兵将会成为此次攻坚的主力,而且他们的任务也将会十分的明确,那就是填坑,把司马军挖出来的壕沟给填平了,开辟出一条可以供骑兵通行的道路来,这样才有获胜的机会。

按照羊祜的布署,步兵营将会担任攻击的先锋,长水营殿后,而中坚营则担任预备队,至于骁骑营和果骑营,暂时只能是枕戈待旦,按兵不动,只有等步兵部队扫清障碍开辟出道路来,才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步兵营久经善战,是并州军步兵之中的王牌主力,由他们来担当攻坚任务,羊祜自然是最为放心的。

第1622章 假戏真做

六座浮桥,便是六条通道,在工兵搭建浮桥的时候,步兵营的士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担任第一攻击波的刀盾兵和在他们身后担任掩护任务的连弩兵已经是刀在手,弩在弦,随时可以投入到战斗之中。

在连弩飞石船的攻击之下,那些龟缩在低矮岸防石墙后面的司马军被压制地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组织起什么有效的反击了,那些零星射出来的箭矢根本就不足以对浮桥造成任何的破坏,六座浮桥,很快地便推进到了岸边。

步兵营的士兵几乎是用一路小跑的方式就冲过了黄河,登上了雍州的土地。

这也是并州军第一次踏足雍州,虽然说并州和雍州接壤,隔河相望,但多少年来双方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并州军也从未涉足到雍州,并州军一直是向东向南发展,不过兜了一个大圈子,平定了天下其他的州郡之后,并州军终于是挥师西进,向关中发起了进攻,正式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步兵营登岸之后,连弩飞石船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但却转移了方向,开始朝着渡口的两侧和纵深地带偏移,渡口这边则是再没有石弹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