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手下的兵将不配合啊,一到了危难的关头,这些司马兵一个个贪生怕死,都还没有和并州军交战呢,就已经远远地投降了。
这样的仗,就算陈骞再有天大的能耐也是没有法打的,平时陈骞还可以整肃军纪,谁敢不从命,立斩之,但此刻场面无比的混乱,陈骞的命令早已无人再听从了,那怕他就是想要执行军法,却发现,连军法司的人都逃之夭夭了。
陈骞长叹一声,一场败仗,打得他一点也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样,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如今的局面,就算是吴起重生,孙武降世,也无力挽回了,陈骞也只能是吞咽下这失败的苦果。
司马军的大部分的早已是无心恋战,降者如潮,那武器扔到地上,乒乓作响,许多人的生怕武器扔得迟了,就连投降的机会也没有了,你不见并州军的攻势相当的猛吗,一路推进,有如砍瓜切菜一般,那些试图还想要做最后抵抗的司马兵无一例外地做了刀下之鬼。
陈骞的嫡系亲兵试图保护陈骞想要突围,但狭窄的山路上都挤满了人,并州军更是完全地将前后两条山路给封锁了,这个时候想要突围,难度简直有如登天。
那些嫡系的亲兵一路强冲,但无一例外地倒在了并州军的刀枪弓弩上面,在这种形势之下,那怕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也没了施展的空间,负隅顽抗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
陈骞此刻心如槁木,面如死灰,他也清楚,此时此刻,他想要从这里突围,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本以为依靠虎口崖险要的地势,可以来阻击并州军,但到头来却是做茧自缚,把自己给困住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若要他败,恐怕是任何人也无力挽回来的。
身边的偏将劝陈骞道:“将军,如今大势已去,何不降之?以将军之才干,就算是归降曹亮,亦不失封侯拜将,荣华富贵。”
陈骞凄然地苦笑一声:“司马公对我恩重如山,我安能背弃之?今日兵败,我亦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方不负司马公的恩情。某死之后,尔等皆可自便矣。”
众人一听,连忙劝道:“将军这又是何必?将军已经是尽力了,纵然投敌,也是势穷而至,司马大将军必不怪罪。”
陈骞摇头道:“某意已决,尔等不复再言,某愿效陈玄伯,以死明志!”
说着陈骞抬起手中的环首刀,便欲自刎,但抬起刀来,他才兀然发现,这刀上面竟然多了几个缺口,想必是方才交战之时,与敌人兵器相交磕出来,拿这个刀抹脖子,估计死得都不会太顺畅。
陈骞真是一肚子的憋屈,看来今天自己真是走了霉运,就连抹脖子的这种事,都没办法办得利利索索的。
他徒然地扔掉了刀,后向退了几步,其实方才和并州军交战之时,陈骞已经是一退再退了,身后便是陡峭的悬崖,陈骞此时退了几步,脚后跟就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
“将军不可!”众人看到陈骞有跳崖的意图,惊骇不已,连声惊呼,甚至有人还伸出手去,想把陈骞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