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宽冷冷一笑,道:“诸葛恪欺君罔上,擅权弄国,已经伏诛了,本督奉圣谕擒拿诸葛恪余党,得罪了。”
诸葛融一听,眼前一黑,瘫倒在地,施宽冷笑一声,将诸葛融一家全部收监,交有司问罪。
诸葛瑾虽然不是江东人,但他跟随孙权多年,是东吴的开国重臣,多年以来,在江东也算是有些根基了,但诸葛恪上位之后,却把老爹遗留下来的家业给挥霍了,全家族灭,无一幸免。
诸葛恪小时候就特别的聪明,机智善辩,孙权和其他大臣几次想要刁难于他,都被他轻松的化解。
一次宴会之时,孙权命人牵过一头驴来,在驴脸上贴一张纸条,上写“诸葛子瑜”四字,借此讥讽诸葛瑾脸长,诸葛恪立刻在纸条上写下“之驴”二字,把驴牵回了家。
蜀汉有使者到东吴,孙权对使者说,诸葛恪喜欢骑马,转告你家丞相送好马过来。诸葛恪连忙谢恩。孙权不解:“马还没送到,为什么谢恩?”诸葛恪回答:“蜀汉就如陛下的马厩,现在已经下诏,一定有马送过来。”
还有一次孙权问诸葛恪,他父亲诸葛瑾和叔父诸葛亮谁更厉害,诸葛恪答曰其父,孙权问何故,诸葛恪回答:“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为优。”
诸葛恪的聪明,大抵如此,不胜枚举,时人常赞之,认为诸葛恪日后必成大气,唯独诸葛瑾是闷闷不乐,常叹息道:“此子不大兴吾家,必大赤吾族矣。”
如今诸葛瑾的话还真是被应验了,诸葛恪是天才不假,但其聪明外露、恃才傲物、刚愎自用、急功近利、自命不凡,其性格缺陷最终葬送自己的性命,还连带诸葛家一族俱灭,看来当初所有人将诸葛恪视为天才之时,诸葛瑾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认识,知子莫如父啊!
孙峻下手确实是又快又狠,对诸葛一族以及亲信余党的追捕完全是不遗余力,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逃跑机会。
孙峻手里握着皇帝的诏书,有权调动吴国的任何军队,那些原本隶属于诸葛恪麾下的将领和军队,现在都得听从孙峻的调遣,当然只要他们不是诸葛恪的亲信死党,不在缉捕的名单之内,孙峻就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反而是如果谁在追捕诸葛恪余党的过程之中立了功,还有丰厚的奖赏。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诸葛恪活着的时候,大权在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任何人敢捋其虎须,如今诸葛恪横死之后,树倒猢狲散,袖手旁观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曾经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诸葛家在一日之间就倒了,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全族再无一个活口……
……
司马师从白马津渡过了黄河,这次司马军的大撤退进行地还是十分的顺利的,尽管军队撤离之时,还裹挟了大量的百姓,携带有不少的辎重,但在钟会的指挥下,各路军队井然有序,撤退的效果也是相当高的。
钟会将大军的撤退规划为数条路线,有从白马津渡河的,有从延津渡河的,也有从仓亭津、临邑津、高唐津渡河的,如此分派,就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司马军扎堆,以防备并州骑兵追来时,大量的军民还滞留在黄河北岸,那结果可真得很是糟糕了。
并州骑兵的机动能力,钟会可是领教过了,尽管他们现在远在冀北,但如果被曹亮得悉司马军弃城而逃时,一定会派骑兵来追击的,以并州骑兵的速度,一日跑三百里,几乎不在话下,从冀北赶到黄河边上,也不过只用两三天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