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杜义的所料,郝进在前半夜果然没睡,这是司马军离开邺城之的第一天宿营,郝进当然不可能掉以轻心,他不仅在营地内四处巡视,还特意地观察营地外面的情况。
这到不是郝进不相信杜义,而是出于军人的习惯,谨慎无大错,只有将局势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清晨杜义再见到郝进的时候,郝进已经是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了,出发的前一天郝进就几乎是一夜未眠,现在看起来特殊的疲惫,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杜义暗暗地冷笑,心道,看你还能熬多久?杜义对郝进的状态直接无视,对他道:“昨天只赶了五十里的路,有些迟缓,想要提前赶到前线,我们就得加快行程才行,今天至少也得走六七十里。”
郝进倒是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如今解决了宿营的问题,每天多走一个时辰,多走个一二十里没问题的。”
用辎重车结阵,撤除的时候也是相当的方便的,司马军一齐动手,只用了不到一两炷香的工夫,就已经将所有的辎重车归队,并很快地踏上了征途,离开了宿营地。
在行军的途中,郝进命令司马军分为左右两队,将辎重车队夹在了中间,所有士兵,刀枪在手,弓箭在弦,时刻地保持着戒备的状态,谨防并州军的偷袭。
虽然说刚刚离开邺城,距离冀北前线还比较远,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一路之上就十分的太平,要知道并州骑兵的机动作战能力极强,一天一夜便可奔袭数百里,郝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半路之上并州骑兵突然杀出来而他们却全无准备,那简直就是糟糕透顶的事。
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郝进确实已经是很疲惫了,但他还得强打起十分的精神来,丝毫也不敢松懈,就怕遭遇到并州骑兵的突然袭击。
杜义则是相当的轻松,他所率的五百人,在两万司马军的队伍之中,显得完全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一路之上的防务,也无需杜义来操心,落在轻松自得。
到了傍晚宿营之时,司马军比昨天多走了一个时辰左右,至少多走了二十里路,有马骑的士兵或许还好一点,但那些步兵却累得气喘吁吁,疲惫之极,这多走二十里和少走二十里,到底是不一样,不太习惯于长途跋涉的冀州兵,一天行军七十里,已经基本上是他们的极限了。
一到宿营地,许多的司马兵立刻是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动也不想动,如果不是郝进手拿皮鞭催促着,这些司马兵还真是不想起来,那怕露天宿营,也懒得再动上一动了。
指挥完司马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之后,郝进也累得快散了架了,他也好想躺下来休息休息,不料杜义却幽幽地来了一句:“昨天晚上是郝将军守得下半夜,那么今天我们便换个班吧,某来守下半夜,郝将军守前半夜如何?”
杜义的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可以就是再正常不过了,郝进虽然真想此刻躺下睡上一觉,但却也不好意思拒绝杜义的提议,只好劬强地答应了下来,心想反正最多也就是再熬上两三个时辰罢了,咬一咬牙就过去了。
杜义知道郝进因为面子的关系不会拒绝,这样一来,郝进的体力和精力必然达到了极限,昨天晚上他还能观察营地的状况,到了今天晚上,估计他睡得就会跟死人差不多了。
不光是郝进,就算是其他的司马兵,也因为急行军赶路,搞得疲惫不堪,估计今天晚上,将不会再有几个人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