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司马伷派一些医匠过去,也只能是证明这些士兵确实有腹泻的症状,至于腹泻的原因,普通的医匠肯定是查不出来的,杜义先前早就让这些患上腹泻的士兵装出一副痛苦不堪虚弱无力的模样,就算是医匠去了,也是束手无策的,只能用草药,短时间内是无法治愈的。
杜义最大的目的,就是将这五百人设法滞留在邺城,充当并州军攻城时的内应,如果他们患病无法痊愈的话,最终司马伷肯定是会答应他们留在邺城的。
这个时候司马伷没有再对杜义的身份产生怀疑,只不过他是觉得押运军队一半人突然患病有些蹊跷,于是才会派人去查证一番,看看杜义所说的是否属实。
这其中也不排除有人投机取巧的可能,毕竟从邺城北上,就进入到了战区,到了战区,遭遇到敌袭的可能性就会增大,丧命的风险自然也高得多,这些护送辎重车队的队伍,皆是洛阳之兵,养尊处优惯了,难免会想要临阵脱逃。
不过就算是他们全体都在,这一千人护送力量也显得单薄了一些,如果从洛阳到邺城,一路之上比较太平,这些兵力确实是足够了,但是从邺城北上,遭遇敌袭的风险成倍地增加,尤其是临近井陉关,就会变得更为危险,没有重兵来保护,基本来说没有希望运送到井陉前线。
这批物资对于司马军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同样肯定会成为并州军所觎觑的目标,司马军越是重兵保护,并州军越会想方设法来破坏,所以单单依靠杜义的一千人来护送,显然是远远不行的,邺城方面,必须要派出数量足够的军队前去护送才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第1328章 以茶代酒
“何校尉,你认为派一万人马护送可否?”司马伷用商量的口气和杜义交流道。
按理说以司马伷的地位,是用不着和一个小小的押粮校尉商量军情的,但司马伷此前从来也没有负责押运粮草辎得的事务,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是一片空白,所以他只能和别人来商量,不过他这次带来冀州的亲随,对这方面的事也许还知道得没他多呢,所以司马伷认为杜义多次押运粮草物资,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是比别人要强一些的,所以他特意地向杜义问了起来。
杜义还正愁不知道如何向司马伷开口提议此事呢,毕竟他人微言轻,就算提出自己的建议,未必司马伷会听从,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口呢,司马伷居然主动地来问询于他,这岂不是正中杜义的下怀吗?
杜义倒是装模装样的沉吟了一下,道:“并州军之厉害,最主要的还是其骑兵厉害,太傅当年就是在并州吃了并州骑兵的亏,所以这次的押送任务,卑职以为使君切不可掉以轻心,卑职认为派一万兵马来护送,有些薄弱,最好是有两万人来护送,那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杜义这几句话合情合理,司马伷闻之连连点头,派兵护送,当然是多多益善,人马越多,自然能保证物资的安全,不过同样司马伷也肩负着邺城的防务,如果抽调的兵马太多了,邺城便会出现空虚,所以司马伷必须要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尽可能做到两者兼顾。
司马伷道:“这批辎重固然重要,但邺城防务同样不可轻视,抽调两万兵马离开邺城,万一并州军前来攻击,何以应对?”
杜义很是谦卑地道:“军事上的事,卑职也不是太懂,只不过卑职认为,并州军主力尚在冀北,距离邺城至少也有五百里地,这么长的距离,长途奔袭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并州军与大将军交战,完全被牵制在了冀北,短时间根本就无法南下,使君尽可宽心。到是这批辎重物资,几乎全是弓箭和攻城的器械,大将军催促如此之急,想必是前方战线上所急需的,万万不可出疏露,司马使君应当还是以此为主,确保这些物资平安抵达井陉关。”
司马伷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便点头道:“何校尉言之有理,那本君便派两万人,明日一早,随同何校尉一道出发,前往井陉关,一路之上,就拜托何校尉了。”
杜义忙道:“司马使君言重了,有事直管吩咐,卑职自当竭力尽力,不负使君之望。”杜义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卑职斗胆问上一句,不知司马使君所派之人马,是新军,还是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