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羊祜等人的作战布署,眼看着到手的胜利却无声地从指缝间溜走了,尽管雨会停,但是赢得了喘息之机的冀州军再战的时候,将不再是那一副疲惫的状态,并州军的进攻也会受到无穷的阻力。
战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般,而时间已经被无情的地挥霍掉了,那怕并州军重整旗鼓,恐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信都了。
战争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合,但这一次,天时似乎并没有站在并州军这边,这也让并州军在撤退的时候,显得格外的郁闷和沮丧。
更何况,谁也不清楚这场大雨会下多久,他们何时才能重启战斗?
最困难的是,司马师的援兵并不会因为下雨的影响而推迟到达冀州的时间,因为还没有消息证明,洛阳一带也正在下雨,会让司马军的行军受到影响。
如果司马师的援兵在未来的几天抵达信都的话,那么并州军先前所付出的努力就全白费了,那些阵亡的并州军将士也就白死了,他们也将会面临一种极为不利的局面。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它彻底地打乱了并州军的进攻计划,也将彻底地改变这场攻城战的结果,可是天意如此,谁又能奈之若何?
并州军无可奈何地撤向了他们的宿营地,春天的这场大雨让天气变得格外的寒冷,冷雨浇透了衣服,冻得这些士兵瑟瑟发抖,撤回到营帐之中,最起码能避过这凄风冷雨。
回营之后,羊祜立刻吩咐伙房架起大锅,多熬些姜汤,让淋过雨之后的将士每人都喝上一碗,这样便可以减轻他们的风寒之症了,如果因为挨了雨淋,再病倒一大批,这仗还真是没法打了。
“主公到!”就在羊祜忙碌之际,忽然帐外传来亲兵的吆喝之声,原来是曹亮冒雨前来了。
羊祜还没来得及出帐相迎,曹亮已经出现在了帐门口,陪同曹亮而来的,还有军师桓范。
羊祜面带愧色地道:“姊夫,真是惭愧之至,让你失望了。”
曹亮倒是神色平静,呵呵一笑,道:“怎么,这么快你就放弃了?”
羊祜有些无奈地道:“本来拿下信都并非难事,我军已经掌握了攻城的主动,不出一两日,必有结果,但奈何突然天降大雨,阻断了我军的进攻,苍天不佑,时运不济,奈之若何?”
曹亮微微一笑,道:“这事情总有其两面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冀州军此刻面对大雨,弹冠相庆,又焉知没有更大的灾难等着他们?你们面对大雨唉声叹气,抱怨老天的不公,又岂知这不是天赐良机?”
“天赐良机?”羊祜微微地一怔,整个并州军都因为天降大雨进攻受阻而抱怨连连,都在埋怨老天的不公,而曹亮却说这是天赐良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