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涉归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宇文涉归和段日陆眷早有勾结,他们故意地在卢龙塞分开,各走各路,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慕容涉归,让慕容涉归信以为他们已经是分道扬镳,故而不做任何的防备。
在宇文莫槐从正面发起进攻的同时,段日陆眷已经率军悄悄地从背后杀了过来,在慕容涉归以为段部的人马还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时候,其实段日陆眷已经杀到了背后了。
大意了,太大意了,慕容涉归深深地陷入到了懊悔之中,如果自己能早一步料算到段部人马的动向,提前做出防备手段的话,也不会导致出现如此被动的局面。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慕容军腹背受敌,根本无法再抵挡得了两大部落军队的前后夹击,虽然慕容军的实力最为强大,任何一部的人马都不是其对手,但两部的人马联合起来,再自信的慕容涉归也深知不是他们的对手。
尤其是段部兵马攻击的后翼,是慕容军最为薄弱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抵挡其攻势,而此刻再调动兵马回援的话,显然也是来不及的,更何况,与他们激烈交战的宇文军,也绝对不会给他们回援的机会。
慕容涉归是仰天长叹,这终日打雁,到头来还是被雁给啄了眼,宇文部和段部,一直以来就都是慕容涉归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慕容涉归也一直想方设法地拉拢段部,孤立宇文部,最终想要达到一统东部,继而于中部的拓跋部相抗衡的目的。
可惜自己宏愿还没有实现呢,到头来却阴沟里翻了船,被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联手给做掉了,慕容涉归此刻是一肚子憋屈,但却也无可奈何。
草原上的争斗,向来是成王败寇,只有胜利者才有话语权,慕容涉归看到败局已定,顿时是万念俱灰,直接拨腰刀来,欲横刀自刎。
其弟慕容耐见状,连忙将他的刀夺下来,大叫道:“大局还未定,阿干何故要自寻短见?”鲜卑族人称兄长为阿干,所以慕容耐如此称呼慕容涉归。
慕容涉归凄然一笑,道:“今日一战,败局已定,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慕容耐道:“打肯定是打不过了,不过我们也可以一走了之,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等到将来有机会了,我们打回来便是。”
慕容涉归摇头道:“凡城乃是我们慕容部之根本,纵然我们可以走脱,但族中的妇孺牛羊,我们能带得走吗?没了根本,慕容部也就没了,就算我们浪迹草原,也终免不了一死。”
慕容涉归逃走是没有任何困难的,但问题是,他只能带走一部分的军队,而维系族群繁衍的妇孺他是无法带走,如果只剩下一些壮年的男子,整个慕容部也就没有了未来,最终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所以慕容涉归是有些心灰意冷,这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也是相当的大,部落如果没了,慕容涉归也就没有活下的信念了。
慕容涉归的长子慕容吐谷浑也力劝他:“阿爹,胜败乃是常事,只要留得性命,终归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幽州容不得咱们,儿倒是听闻万里之外的凉州水草丰茂,土地肥沃,不如我们迁居西凉,再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