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秀逃出幽州城之后,又召集了一部分驻扎在城外的军队,西门城外的状况自然要比城内好一些,由于城门被封锁的缘故,城西的军队并没有得到毌丘俭的死讯,所以各路兵马还都待在相应的军营之中,各安其份。
不过毌丘秀知道,城东的辽东军队已经入城,那么关于毌丘俭的死讯,也将很快会传开,所以他在西门外根本就不敢多做停留,只召集了一部分的军队,就立刻向西开拨,往代郡方向而走。
毌丘秀出逃之时,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的准备,所以这支军队,也只是携带了随身的衣物和武器,就连粮草都没有带上,更别说其他的物资和给养了。
虽然出城之后,在城外的军营之中倒是扫荡到了一部分的物资,但对于这么一支上万人的队伍来说,这点物资完全是杯水车薪。
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没有裹腹的粮食,没有宿营的帐蓬,想要在野外生存,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白天赶路或许情况还好点,可到了夜间,寒风呼啸,气温骤降,又没有可以御寒的帐蓬,许多的士兵只能是蜷缩在一起,抱团取暖,冻得是簌簌发抖。
相比于寒冷,更为困难的是粮草的短缺,军无粮必乱,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如果一支军队连士兵基本的口粮都无法保证的话,那么这支军队就会很快地垮了下去。
毌丘秀似乎也不没有什么好办法,逃离幽州之后,这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烟,就算偶尔路过一个村庄,也只是那种只有几户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别说这儿的老百姓穷得叮当响,就算个个是富绅贵族,倾尽所有的家资,也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的需求。
如果再不解决军队的粮草问题,估计到不了并州,他的这支军队就会彻底地崩溃了。
“二爷爷,这可如何是好?”毌丘重是大皱眉头,束手无策。
毌丘秀沉吟了一下,道:“杀马!”
这次毌丘秀带出来的军队,是一支步骑混合的军队,其中骑兵也是占据了比较大的比例,而战马也需要喂食,如果是其它的季节的话,战马还可以到草地上吃点新鲜的青草,而此刻荒野之中的一切都被大雪给掩埋了,别说是青草,就连干草也是无处寻觅。
为了生存,毌丘秀选择了一些战马来杀,杀马之后,好歹也算是争取到了一些口粮,勉强地让士兵们果果腹,坚持到了并州境内,或许才会迎来转机。
不过这个时候毌丘俭的死讯已经是传开了,维系整个军队的精神支柱也就没有了,整支军队陷入到了一片迷惘之中。
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毌丘秀发现许多士兵居然坐在原地就给冻僵了,而且逃亡掉的士兵数量则更多,整支军队,一夜之间,竟然有半数的减员。
毌丘重大怒,欲提兵去追那些逃兵,但毌丘秀却伸手拦阻,道:“重儿,不必追了,这些逃兵军心已散,就算追回来也没有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