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匆匆而去,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王凌的谕令,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王飞枭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这事只要王凌答应了,就好办了,如今到了这种地步,那怕王凌再有什么不舍,也必须要割爱了,一切都需要给突围来让路。
突围已经是摆在他们面前唯一的出路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的重要,王凌当然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当然王飞枭也没有将战马全部宰杀,而是挑选了其中比较瘦弱较老的战马几百匹宰杀了。
不过这显然有些难为前去挑选的部将,淮南兵一个个饿得面黄饥瘦,这些战马自然也好不到那儿去,个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他们挑来捡去,发现能剩下的还真没有几匹。
杀马的过程倒是挺快,估计这些屠夫也是馋的,多少天都没有吃过荤腥了,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些屠夫都能把生肉割下来塞到嘴里。
架起行军的大锅,没有柴禾,王飞枭就下令兵士去扒房,反正他们都准备突围了,房子又带不走,拆了一点也不心疼。
王飞枭把突围的时间定在了五更,所以这些马肉煮好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四更,平时的这个时候,大概也是这些士兵睡得最沉的时候,但今天例外,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围在行军锅的边上,光是闻闻那令人陶醉的肉香味,他们就走不动道了。
几百匹马,看起来不少,但好几万的淮南兵来分食的话,每人还真轮不上几口,为了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吃上肉喝上汤,王飞枭下令军中的伙夫仔细地将将马肉分割成大小相等的肉块,每人一个大碗,连汤带肉盛放好了,让淮南兵排着队前去领,同时发给每人一个干面饼,吃饱喝足了好战斗。
淮南兵排着长龙,一个挨一个地上前领肉汤,咕噜咕噜的响声是此起彼伏,许多人馋得口水都掉地上了,由于排队的队伍很长,很多人的眼都绿了,等待着这口吃食是望眼欲穿。
一旦将木碗捧在手中,也不管烫不烫,用手捞了碗里的肉块,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伙夫切的肉块不大也不小,每块大约有二三两重,这样大小的肉块吃起来特别的解馋,只不过刚出锅的马肉很烫,许多人被烫得直吸溜,可没一个人舍得吐掉,只能是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
滚烫的肉块吃到胃里,火烧火燎的,许多人都忍不住在那儿呵气嘣达,但却又控制不住去吃第二块。
每个碗里的肉块大约也就只有两三块,许多人还没有砸巴肉味来,碗里就只剩下些汤汤水水了,不过这个时候喝上一口肉汤,吃上一口干面饼,也算是一种至高的享受了。
这顿饭大概也是淮南军这几个月吃得最好吃得最饱的一次了,为了能让这些士兵饱餐一顿,王飞枭特意地下令将粮令配额给提升一倍,让伙夫把干面饼烙成两倍大小的模样,等于一次吃到双份的食物。
接下来就是最为残酷最为激烈的突围战了,没吃饱那有力气去战斗,王飞枭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不惜血本地杀马来给淮南军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