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狐愚只是兖州刺史,真要和掌握着中央朝廷的司马懿来抗衡,显然他还没有那个能量,毕竟兖州只是魏国腹地内的一个州,兵备等级是要远逊于雍州扬州这些边境大州的,令狐愚身为一州刺史,就算他能全部调动得起本州的兵马,但在兵力上,远远是无法抗衡司马懿所统帅的中军的。
如今这个时候令狐愚起兵的话,完全是以卵击石。
怎么办?令狐愚思来想去,觉得单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打败司马懿的,为求自保,他也只能是寻求盟友,共同地来对付司马懿。
至于这个盟友,令狐愚自然毫不犹豫地就想到了王凌。
令狐愚的母亲王氏,就是王凌的亲妹妹,所以王凌是令狐愚的亲舅舅,令狐愚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是多蒙王凌的照顾。
和令狐愚这个空头刺史相比,扬州都督王凌可以算得上是真正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他把持的淮南防线,可是曹魏军中的重中之重,如果能和王凌联手的话,兖扬两州可就都在他们舅甥的手中了,如果再有机会吞并豫州和徐州,那么魏国的半壁江山岂不尽在他们的手中么?
一想到这儿,令狐愚便不禁莫名的兴奋起来,如果真得能占据魏国的东南半壁江山,他又何惧司马懿?
于是,令狐愚吩咐管下人取过笔墨来,准备亲自修书一封给王凌。
不过抬起笔来,令狐愚却有些踌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写什么好,握着毛笔,半晌也没有写出一个字来。
就在此时,管事的前来禀报:“老爷,门外有客来访。”
令狐愚搁下笔,身为一州刺史,令狐愚在府上自然是门庭若市,经常的会有客人登门拜访,所以令狐愚听到这个消息丝毫没有在意,只是随口问道:“何人来访?”
管事地禀报道:“来客并没有递上名刺,也没有报之姓名,只是说他与老爷是故交,老爷只要一看到了就知道了。”
令狐愚不禁暗暗皱眉,一般客人来访,都会通报姓名递上名刺,以方便主人知晓并有所准备,毕竟不同的客人,招待的礼节也是不同的,但今天来的这个客人,却是如此的奇怪,既没有递上名刺,也没有通报姓名,只说是自己的故交,天底下自己的故交多的是,令狐愚如何知道他是什么人。
令狐愚微感不悦,不过越是神秘,令狐愚也越是好奇,于是他吩咐管事的将来客迎至中堂,自己稍后更衣前往。
既然有客到来,令狐愚的这封信自然是写不成了,他看了看那空无一字的白纸,再看了看饱蘸墨汁的毛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用词还得再多加斟酌一下才是,回头再来写。
他换了一件衣服,这才慢慢悠悠地前往中堂,刚一进门,他就瞧见一白面短须的中年人坐在堂上,神色淡然,坦然自若,身边立着一个劲装的汉子,目露精光,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