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士兵的手轻微的有些哆嗦了,其实这四十九名兄弟的性命就维系在他的手中,早一刻把信号发出去,越骑兵便可以早一刻赶到,而晚一刻发出去,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多死几个弟兄。
他心里越是焦急,手上便越紧张,偏巧这个时候夜风很大,他打了几次的火石,也仅仅只看到火光一闪而熄,根本就没有点燃引火之物。
传信兵急了,这点不着火可是一个大问题,对面等候的越骑兵根本就不敢出击,而他们五十人的小队要抵挡成千上百的匈奴人的攻击,只能是短时间内可以维持,时间一久,城门得而复失,羊祜的计划可能就全破产了。
情急之下,传信兵将上身的衣服全脱了,将火石埋在了衣服里,这样就可以起到防风的作用,他试着打了几下,终于打着了火,窜起来的火苗把衣服给烧着了。
传信兵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不顾一切地挥舞着着火的衣服,向对面的越骑营传递着信号。
邓艾在对面已经是等候已久了,等着这把火等得都望眼欲穿了,看到信号之后,立刻下令,越骑营全员出动,向祁县城门冲去。
而城门洞口的厮杀则进行的十分惨烈,匈奴兵看到城门被打开,这才如梦初醒,知道要坏事,于是他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想杀掉这些个魏兵,将城门关闭上。
所幸的是城门洞并不太宽,大约只有两三丈的宽度,否则的话,突袭小队面对数百上千的匈奴兵,就是神仙也打不过啊。
狭窄的城门洞给魏军小队提供了短暂的辟护,避免遭到敌人的四面围攻,但就算是匈奴人从一个方向上进攻,魏军小队承受的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杨军侯巍然不退,因为他知道,只有后退几步,就是城门了,一旦城门被匈奴人夺回去,他们便是前功尽弃,所以就算是拼死,也不能后退半步。
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杨军侯已经是连续地砍翻了好几个匈奴兵了,但他的身上,已经是多处挂彩,鲜血淋漓,尤其是他大腿上中的一枪,前后贯通了,那怕他是稍微挪上一步,都疼痛难忍。
但尽管如此,杨军侯都没有半点撤退的念头,看到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地倒了下去,他目眦欲裂,高声地疾呼道:“兄弟们,和这些胡人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剩下的魏兵已经不多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他们并肩而立,用血肉之躯构成了一道人墙,挡在了匈奴人的面前。
锐利的矛尖刺入了杨军侯的身体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他耳畔,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但那马蹄声却是如此的清脆,如此的悦耳,仿佛如天籁之音一般……
越骑兵的洪流涌入祁县城的时候,战斗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匈奴人是纷纷的溃败,他们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根本就没来得及去骑马,当然,即使他们骑上了马,也未必是越骑营的对手,留守祁县的匈奴兵数量并不太多,实力也不强,和越骑营正面怼的话,只有被横扫碾压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