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中奴婢成群,司马师几乎没有正眼瞧过他们,自然也不识得这个奴婢是哪房的丫鬟,便出口询问道:“你是哪房的侍女?找哪儿来,要去哪儿?”

那丫鬟低着头,不敢直视司马师,懦懦地道:“奴婢名叫小菊,是柏夫人的侍女,奉了柏夫人之命,出去买了些东西。”

听她说是柏灵筠的丫鬟,司马师的脸色略微地缓和了一点,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提的那个布包上面,随口地问道:“买得是些什么东西?”

小菊面露迟疑之色,支支唔唔起来。

司马师心生疑窦,伸去便去夺那个布包,小菊只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结果司马师用的力气很大,一下子便把布包给扯开了一个口子,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司马师一看,并没有什么违禁之物,而是各种草药,散落了一地。

“你买这些草药干什么?”司马师疑惑地道。

小菊慌忙地跪倒在了地上,颤声道:“是柏夫人偶感不适,才命奴婢去药铺买这些药材的。”

司马懿已经有些时日没到柏灵筠房里了,听到小菊如此说,他略微惊异地道:“你家夫人生得什么病?”

小菊道:“柏夫人连日来常感头晕头疼,恶心呕吐,所以特命奴婢到药铺买些药来。”

司马懿脸色一沉,喝道:“胡闹,这药还能乱吃吗?何况市井皆庸医,胡乱医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师儿,你速请陈太医来。”

“唯。”司马师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司马懿看了一眼正把那些药材拾回去的小菊,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夫人,说我稍后就到。”

小菊应了一声,匆匆地赶回了柏灵筠居住的别院。

柏灵筠此刻坐在房内,有些心神不宁,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嘴里面喃喃自语,用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儿啊,不是娘狠心不要你,而是把你保下来,娘的命就没了,咱们娘俩可就都活不了了。”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柏灵筠几乎被吓傻了,作为女人,她很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如果被司马懿知晓了这个孩子不是司马家的种,柏灵筠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将会是何等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