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此刻已是微醉,横眉斥道:“二百石的官也是官,你凭啥就看不起二百石的官?”

老板娘则是毫不退缩,冷笑道:“老娘当垆卖酒,想赊便赊,不想赊谁也强迫不了,就算是三公九卿来了,老娘也未必买他的账。”

阮籍嚷道:“某今日是喝定了女儿红,你上也是得上,不上也得上!”

老板娘针锋相对:“酒是老娘的,想让谁喝谁就能喝得上,不让谁喝,谁就喝不上!”

曹亮看了看,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臭脾气,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一个要赊酒来喝,一个贵贱不赊给,僵持在那儿了。

曹亮笑了笑,道:“二位息怒,不就是一坛女儿红么,我请了便是,二位休要再争执了。”

阮籍和老板娘同时转头看向了曹亮,异口同声地道:“关你什么事!”

曹亮一愕,这不是看你们争吵不休吗,刚劝了一句,你们居然将矛头转移过来了,这叫什么事?

阮籍似乎也觉得这么对曹亮说话有些不妥,忙道:“曹兄第一次来,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这一坛女儿红,我还是请得起的。”

老板娘抱臂当胸,冷笑着道:“请得起你倒是掏钱呀,死要面子活受罪!”

阮籍悠悠地道:“酒娘,你这话可差矣,面子,那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没有面子的男人,那是无法称其为男人的,不管是死要面子,还是活要面子,都是男人的本性使然,和受不受罪那可没多大的关系,受罪也好,不受罪也好,一切顺其自然为最好。”

老板娘冷笑道:“那怕你今天就是再说个天花乱坠,不拿出钱来,你甭想喝到女儿红。”

就在两人继续地争执不下的时候,胖胖的店老板抱着两坛女儿红上来了,放在了桌上,客客气气地道:“客官您慢用。”

老板娘怒了,冲着丈夫吼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把酒给拿上来?而且居然敢拿两坛来?”

别看那老板娘生得美貌动人,发起怒来,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恰如一头发狂的河东狮。

店老板委屈巴巴地道:“是这位客官点的,我焉敢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