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瞪了图海一眼:“谁说要改剃法易服的规矩了?”
“可孔子这话……”
康熙又瞪了图海一眼,图海不敢再说话了,只得低头吃肉。
康熙随后又问熊赐履,“剃法易服有解吗?”
其实康熙也不见得认为剃法易服比他的大清江山更重要……剃法易服是为了巩固大清江山,而不是为了削弱大清的统治。可是他现在丢了半壁江山,已经没有触碰剃法易服这个重大问题的威望了。
“无解!”熊赐履道,“但是可以在别处把局面扳回来……如果现在是大清才入关那会儿,朱和墭靠一个夷夏之辨就能让大清翻不了身。但是现在天下读书人早就把头剃了,朱和墭揪着不放,虽然可以拿到一点理,但同时也让人讨厌,仿佛天底下只有他有道理似的。
当然了,如果朱和墭不去搞什么均田、均税、均役,不搞什么兴办学堂、渐废科举……他的那一套东西或许还有些读书人相信,但是现在他要实实在在的和士大夫争利了。如果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登高一呼,号召天下读书人站出来保大清、保儒家,一定会群起响应的。”
第489章 保大儒是口号,保大清是生意!
“会吗?”
康熙听了熊赐履的话,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当年大明也算厚待士大夫,虽有阉党、昏君、藩王为祸,但朝堂之上,官场之中,终究是士人的天下。但是后来死保伪明,帮着朱三太子谋逆造反的,却都是闯贼、西贼、海贼……士大夫连大明都不保,还能保我大清?”
图海在旁附和,“对啊,若只是高喊保大儒,再把山东曲阜的衍圣公抬出来和朱逆唱对台,也许还能有点效果。”
“图中堂,若只有保大儒的旗号,那恐怕就真的没有人响应了。”熊赐履笑着说,“说不定连衍圣公自己都不敢出头了。”
“为什么?儒家不是他家的道理吗?”图海问。
熊赐履笑道:“衍圣公居闾里,一呼,天下景从,岂是国家之福?”
“孔毓圻哪有这等声望?”康熙皇帝笑着道,“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少年罢了,纵有至圣先师的血统,也断不至于让天下景从的。”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如果衍圣公有这样的号召力,早就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