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外面传来一声开锁后锁头碰到了铁皮的撞击声,接着,铁门打开,光亮涌了进来。
光线并不怎么强烈,但足以令处在黑暗中的老鬼被刺激地睁不开双眼,待适应了,方才看清楚进来之人居然是那铎。
老鬼陡生疑问,夜间袭击暗算自己的绝对是一帮高手,而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一个组织团伙,以那铎的身份地位,绝无可能将这种高水准的组织团伙纳入到他的手下,即便是花钱雇佣,老鬼也觉得甚无可能,这帮像是杀手组织的高手,本不该主动前来美利坚,若是从大清请来,路费以及雇佣金,绝不是个小数目,他那铎绝对拿不出那么多钱。
“老鬼,没想到吧,咱们会在这种场合下再次见面。”那铎后脊梁骨的麻劲还没过去,但在老鬼面前,他必须要拿捏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派头出来。身后,李喜儿留下来的手下为那铎支起了一张折叠椅,那铎坐定,翘起二郎腿,掏出根雪茄,就着手下递过来的洋火,点着了,惬意地喷了两口烟。
“我们原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可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呢?”那铎招了下手,立刻有一名手下靠过来弯下了腰。那铎吩咐道:“把灯打开,门带上,你们先退下,我跟老鬼先生要谈些私事。”
那帮手下随即退下,并打开了屋里的电灯关上了铁门。
“老鬼你说,咱们怎么就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呢?”那铎抽着雪茄,做出苦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摇着头,叹着气,甚是无奈,又有些痛楚。
老鬼有气无力地应道:“想必是那五爷觉得只丢了一根小指不怎么协调,还想再丢一根吧。”
那铎狞笑道:“这倒是个好建议,只可惜,顾先生根本不知道是我那铎将你请到了这儿来,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纽约那么大,等他找到你的时候,恐怕你老鬼只剩下几根白骨喽!”
老鬼淡淡一笑,回道:“老鬼十七岁出来闯荡江湖,至今已有三十余年,早已经将生死看淡,那五爷有事说事,没事说就请直接动手,我老鬼要是有一声讨饶,便跟了你的姓!”
那铎没想到老鬼对自己的恐吓居然如此淡定,一时间自信受挫,嘴上的气势也随之减弱。“我且问你,写给约翰警长的举报信,可是出自你手?”
老鬼深吸了口气,道:“小安德森先生待你不薄,可你丧尽天良,伙同胡易青对小安德森先生恩将仇报,又刚好被我撞到,我老鬼若不举报你,今后又怎能讲得出江湖道义?又如何有脸面对其他江湖侠士?”
那铎冷笑道:“就你也配讲江湖道义?就你也算是江湖侠士?你可拉倒吧,你不过就是窃贼而已,我说错了吗?什么外八门内八门,什么盗门偷门,别楞往自己脸上贴金,盗就是窃,就是偷,你可别跟我说什么盗亦有道的废话,偷窃之人,原本就是下三滥!”
老鬼索性眯上了双眼,不再理会。
那铎站起身,靠近了老鬼,托起老鬼的下巴,极尽嚣张道:“你倒是开口辩驳啊?”
老鬼哼了声,道:“我乃下三滥之人,哪里敢与那五爷对话,不怕污了那五爷的耳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