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猎距离沙漠的边缘已经不远,当日午后就已经离开了腾格里沙漠,虽然出了沙漠可途中仍然是渺无人烟,来到西部完全颠覆了罗猎的距离观念,让他感触最深的就是望山跑死马。
已经能够看到远方起伏的山峦,可是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感觉距离并未缩短,山峦依旧还在前方。临近天黑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人家,在河边的一小片草场上看到了三个蒙古包。
罗猎牵着骆驼走向蒙古包,还未等他走进,就有一头凶狠的黑色獒犬狂吠着向他冲了上来,罗猎的脑海中瞬间反应出这獒犬的一些资料,这是他最近时常出现的状况,途中遇到陌生的生物、地貌,脑海中就会自然而然涌现出相关的资料,罗猎认为这和父亲在他体内植入的智慧种子有关,那颗种子正在潜移默化改变自己的身体,甚至为自己灌输方方面面的知识。
罗猎伸出右手,双目盯住那獒犬,獒犬硕大的头颅微微低了下去,双目凶光毕露,张大了嘴巴,白森森的牙齿间流下涎液。罗猎手势变换着,当獒犬的目光和他相遇的时候,情绪居然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最后呜咽了一声,趴倒在了草地上,尾巴竖起不停摇晃起来。
蒙古包内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位牧民,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大吃一惊,他们豢养的这只獒犬性情凶悍,遇到陌生人的时候往往会主动出击,所以他们听到犬吠声之后马上赶了出来,生怕獒犬伤人,却没想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那獒犬非但没有伤人反倒表现得极其温顺。
罗猎向两名牧民友善笑道:“你们好,我路过此地,前往雅布赖山,因为天黑了所以想借宿一宿。”罗猎本没指望他们能够听懂自己的话,毕竟这一带大都是蒙族人,通晓汉语的人不多,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反正自己还带着帐篷被褥,就算被拒绝也一样可以另找他处露营。
想不到那名男子居然会说汉语,虽然生涩一些,不过交谈没有任何的问题,那男子道:“请进来吧,这里虽然出了沙漠,可是周遭荒无人烟,且有狼群出没,夜路很不安全,还是住一夜,等明天天亮后再走。”
罗猎道谢之后方才进入,此时帐篷内又跑出来三个小孩儿,全都是牧人的儿女,他们平日里很少见到外人,看到罗猎来访都是极其惊奇。罗猎随身行装里带着一些糖果,取出给三个孩子分了,三个小孩儿开心非常,不时偷看罗猎发出欢快的笑声。
那牧人叫扎合,在这一带放牧为生,蒙族人热情好客,请罗猎来到帐篷内做了,他妻子送上热腾腾的手把肉、新鲜酿造的马奶酒。
罗猎和扎合在帐篷内席地而坐,两人干了三碗酒,罗猎趁机询问了一下前往雅布赖山的路线。
扎合笑道:“这里距离雅布赖山还有七十里,还要走上一天呢。”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罗猎并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微笑道:“办点事情。”
扎合道:“最近雅布赖山经常打仗,死了不少人,连我们当地的牧民都不去那里放牧了。”
罗猎关切道:“是不是有土匪啊?”
扎合道:“土匪?我们怕得可不是土匪,而是兵,这片地方,地广人稀,山高皇帝远,过去我们倒也活得自在,可自从清朝覆灭之后,突然就多了几支势力,都打着民主自由的旗号,可他们来了之后谁不是争夺地盘,盘剥百姓,做过的事情,连土匪都不如!”说到这里扎合将手中的酒碗重重一顿,内心极其愤懑。
罗猎心中暗忖,看来中华大地到处都是一样,清朝的覆灭并没有将真正的民主自由带给老百姓,而是让中华大地沦落到新一轮的争权夺利中去,各路军阀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不择手段尔虞我诈,倒霉得自然是百姓。他喝了口酒道:“我跟您打听个人,您有没有听说过颜拓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