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身离开了素琴殿,避开了所有人,快步离开了素琴殿,只带着苏远回到了南书房。
南书房里已经没有侍读,侍读们识相的离开了南书房,于是这里只剩下郭鹏和苏远两人。
苏远扶着郭鹏坐下,然后便要告退,觉得应该把一个私人空间留给郭鹏。
郭鹏却没让他离开。
“苏远,你知道糜贵人为什么而死吗?”
苏远哪敢谈论这样的话题?
“老奴不知道。”
“是我害死了她。”
郭鹏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她是因为我才死掉的,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不是华佗医术不高明,但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生的希望,再厉害的名医也救不活。”
苏远心里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接下皇帝的话。
郭鹏似乎也并不需要苏远接下他的话,他不是在和苏远交谈,他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她想不通,她不明白糜氏勤勤恳恳为我办事二十多年,为了我的事业,她的兄长糜芳还死了,结果到头来,因为兼并土地的事情,我惩戒了糜氏。
我废了糜竺的官位、爵位,抄没糜氏的家产,还杀了糜氏子六人,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糜氏在我还弱小的时候就投靠我,立下那么多功劳,却依然逃不了我的惩戒。
我猜她一定想了很久,想了几个月,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想不通,最后觉得我或许是讨厌她,讨厌糜氏,于是她死掉了。”
郭鹏靠在了靠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不讨厌糜氏,我更不讨厌她,我讨厌的,是所有兼并土地的人,兼并土地看起来是常事,是小事,但是却是一个国家灭亡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