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开始仕途的人可以悠闲地出牌,还能藏住底牌,在人生的赌局上缓缓施为。
但是程昱,他每一天都只能梭哈,别无选择。
他如此凶残、刚戾,最根本的原因,或许就是他希望尽最大努力展现自己的能力和才华,不枉此生。
他可能并非是为了家族。
他这样做,或许只是为了他自己。
为了让他自己不枉活一生,为了让自己剩下来的时间可以竭尽全力的发光发热。
郭鹏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程昱面前,低头看着他。
“为什么选择司隶校尉?”
“臣想起了自己曾经是怎么为陛下效力的,担任尚书令以来,臣逐渐迷失了自己,只觉得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于是肆意妄为,让陛下生气,这才有今日,这都是臣咎由自取。
现在臣终于回想起了当年臣是如何为陛下效力,如何一路从弱小到强大,最终协助陛下定鼎天下,臣只想用尽余生为陛下效力,哪怕臣的身躯已经老迈,但是臣依然意志坚定!”
程昱再拜:“臣请陛下再给臣最后一次机会!”
“司隶校尉虽然职权重大,但是也十分凶险,位卑权重,很容易得罪权贵,却又不得不得罪权贵,否则就要得罪我,前一任司隶校尉是什么下场,你也应该清清楚楚。”
郭鹏如此说道。
程昱当然清楚,前任司隶校尉国渊因为中央官员多次犯法而没有及时察觉、弹劾,被皇帝弃用,赶回老家种田读书,失去了一切地位。
司隶校尉是监督京师和地方的监察官,不仅是监察三辅、三河、弘农地区各郡官吏,而且可以监察中央百官,是彻彻底底的雄职。
司隶校尉不仅执掌监察权,还对中央洛阳地区的专门负责惩治官员的诏狱有管辖权,拥有诏狱法卒的统领权力,四舍五入一下,等于是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