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要是明显偏袒谁,就会被群起而攻之,而且说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县令本人的政绩来源,帮谁不帮谁其实没什么讨论价值,关键在于总量。
这是县令们无解的难题,每到春耕的时候,他们都会为此发愁,有些县令胆子小或者怕麻烦,甚至会装病,以避免无休止的骚扰。
可装病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有些时候,粪肥的分配问题甚至是郡守的一大难题——因为越来越多的县令更关注总量,所以涉及到粪肥的分配问题,也会亲自下场。
一听说隔壁县粪肥产量比较高,他们就会出动去隔壁县要求均贫富,且态度蛮横,就差动手抢,可哪个县令会嫌自己辖区内的肥料太多呢?
事实证明,士族和豪强家族出身的更加有文化水准的官员争抢起粪肥来,并不比那些没什么文化水平的村长乡长要文雅。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烦恼。
甚至在某些时候,县令能否为本县争取到更多的粪肥配额已然成为了县令能力的一大约定俗成的指标——
你要是能抢来配额,大家都服你,抢不来,你以后说话就不是那么好使了。
而最近,听说某些人口大郡的郡守也遭到了周边某些人口数量不足且发展滞后的小郡郡守的骚扰,甚至引起了州刺史的注意。
这种事情送到郭鹏的桌案上,郭鹏甚至觉得有必要开会讨论在中央设置一个专门管屎的机构,以动态平衡的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由中央来统一调配各地粪肥的分配问题,平息各地矛盾争端。
有道是一方缺屎八方来送,总不能让一个地方的人买到便宜的谷物,另一个地方的人只能饿肚子,中央政府从来都是看全局的。
不然这个矛盾争端迟早要延伸到中央,到时候满朝大臣都要在朝堂上针对屎的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那场面,想想都醉了。
当然不管怎样,经过多年努力,郭鹏感觉神州大地的公共卫生水平有了质的飞跃,百姓的公共卫生意识也强了不少。
至少在雒阳城内,他闻不到那种乡野之地弥漫着的五谷轮回的气息。
“很好,作为帝都,怎么能有那种味道呢?你们做得不错,不过以后,随着雒阳人口的增加,公共厕所的数量也要增加,摸金都尉也要多置,划分片区,各自管各自的片区,确保城内的整洁清新和城外农田肥料的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