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殷温娇看着纸人分身倒在血泊中的凄惨场景,一时就落下泪来。
“昨日明媒正娶,我已经不再是满堂娇了。
他死了,你叫我何去何从,不如就此一了百了,再说了,你当日舍不得英国公府的名声,此时却来诳我,又何必呢?”
殷温娇说着就要跳江,却被李无定一把扯住,笑道:“你若是从了我,自然能与你双宿双飞,白头偕老,若是还挂念着这个穷书生,咱们就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你就不想想,这书生考中状元之后,其后种种,是否古怪?他何德何能,寸功未立,直接得授一州之主?”
“你是说,这官职本就是许给你的,从此你不再回英国公府,隐姓埋名,以他的身份去赴任。”
殷温娇恍然大悟。
同时,也想通了自家宰相父亲的种种奇异之处,难怪自从拜堂成亲之后,父亲就再没见过陈光蕊,成亲第二天,就催着他上任,这不是催上任,而是催上黄泉路了。
想到那一晚的洞房花烛,殷温娇忍不住悲从中来,痛苦失声。
一切都把她蒙在了鼓里。
为何,要在她已经认命的时候,才来告诉自己,他已经脱离了家族,想好了前路。
若是,若是……
李无定却没想那么多,见到殷温娇哭泣,以为她是担忧前路,安慰道:“放心吧,区区一个书生,死了也就死了,宰相大人想必也是默认的。
朝廷巴不得我英国公后继无人,此事定然装聋作哑。
可惜,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威震西陲的小公爷李无定,只有陈光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