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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淡尴尬一笑,可不愿就此多谈,突然问道:“居士好像也信奉这阳明心学。”

徐姑姑点点头道:“我的恩师夫山居士也属泰州学派。”

“是吗?”

郭淡诧异道。

“难道你认为我不像吗?”徐姑姑反问道。

郭淡沉吟少许:“呃……我只是觉得居士与他们不太一样。”

“此话怎讲?”徐姑姑好奇道。

郭淡嘿嘿道:“我若说错了,居士可别不开心。”

徐姑姑道:“你但说无妨。”

郭淡轻咳一声道:“我以为有着坚定信仰的人,必定是狂热、执着,甚至于疯狂,就好比那白泉居士,虽然仰慕的对象不是我,我会非常理解和敬佩他的。但是居士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居士倒是与我很像,是非常理性和理智的。

据我了解,通常这样的人,都是利己主义,就是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会考虑的非常细致,然后选择一种对自己最有利方法,而绝不会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说到此处,他瞟了眼徐姑姑。

徐姑姑面如止水,道:“你继续说下去呀。”

郭淡笑了笑,道:“我反倒是认为,徐姑姑加入泰州学派,不是因为这学派的思想,乃是你所追求的,而是你所需求的。”

徐姑姑问道:“这有何区别?”

郭淡道:“何谓追求,正如方才白泉居士所言,他觉得来到卫辉府,就犹如来到仙境一般,宁可在这里乞讨,也不愿意离开,精神上的满足要胜于一切物质的满足,这就是一种对信仰的追求。

而什么是需求,很简单,就是下雨天,人们需要一把雨伞,要更为实际。居士作为女人,却企图得到更多,可是当下的思想,对女人是有着诸多束缚,居士需要一种思想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来给予自己的行为提供支持,以此来达到自己目的,故此这泰州学派,更像似居士手中一把武器。前者是己为思想付出,后者思想为己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