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士祯是一脸尴尬,可依他的性格,绝不会平白受人恩惠,道:“这无功不受禄,该给的钱,还是得给,不过,如今我囊中羞涩,暂时拿不出钱来,待他日俸禄发下之后,我定登门拜访,将药钱送上。”
徐姑姑倒也没有拒绝,只道:“倘若赵主簿缺钱得话,我倒是可以借赵主簿一些钱。”
“不不不!”
赵士祯连连挥手,道:“多谢居士的一番好意,这家里暂时不缺粮食,也不怕居士你笑话,这都怪我平时喜爱捣鼓一些小玩意,花了不少钱,我自己也怕将吃饭得钱都给用了,故而每当俸禄发下之后,我都是买足粮食,保证不会挨饿。”
这明朝官员要不贪点,确实过得很寒碜,定得俸禄低了一点。
“原来如此。”
徐姑姑微笑地点点头,又道:“赵主簿此番行为,倒是令我想起一人来。”
赵士祯问道:“不知是何人?”
徐姑姑道:“是一名来自江南的秀才,唤作徐光启,此人天资聪颖,成绩优异,且他与赵主簿的爱好也非常相似,不但好工器,且还好务农。
后来在卫辉府得到那牙商郭淡的赏识,以重金聘请他负责卫辉府、开封府的水利工程,以及钻研农业生产。而最近他更是做出一个非常惊人的决定,就是放弃科考,选择继续留在卫辉府。”
“放弃科举?”
赵士祯稍显惊讶道。
徐姑姑点点头,道:“此人年纪不大,不过二十来岁,但是他清楚得知道自己想要得是什么,他认为若要富民强国,无外乎农业与工器,改善农业生产,可富民,改进兵器,可强国。
然而,朝廷却并不重视这些,即便他科举及第,只怕也难以有所作为,故而选择放弃科举。”
赵士祯捋了捋胡须,突然呵呵一笑,“原来居士此番前来,为内子看病只是一个幌子,实则是为他人来做说客。”
徐姑姑笑道:“说是说客,亦不为错,但我并非是为人而来,而是为国而来。我知赵主簿生于滨海,年少之时,饱受倭患之苦,故而一直都希望研制出精良的火器,卫国保民。然而,赵主簿担任鸿胪寺主簿已有十年之久,可一直未能得到升迁,空有一身本事,却又不得施展,这着实令人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