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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跟郭淡讲礼法,还未开口,郭淡就告诉他们,“我是一个卑微商人,钱是我的粮食,贪婪是我职业素养。”你还跟他讲礼法,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这其实是一个极其偶然的现象,原因就在于郭淡不想做官,道德方面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不犯法就行,他要“自暴自弃”,你拿他也没有办法。

郭淡就只讲技术,不管是养马、制作棉甲,还是如今的财务报表。

万历就是让郭淡来引导话题,他在旁打配合。

导致文官就不知道该先对付谁,对付郭淡,讲技术讲不过他,这小子赚钱确实有一手,这回更是技术碾压户部。

要对付万历,万历什么都没说,话题都不是他挑起的,他只是在中间当一个评判,可是在技术层面,郭淡总是能够占理,他们老是说不过。

这令他们有些晕。

更加要命的是,不管是万历,还是郭淡,都是演技派的。

这万历一走,郭淡就来到张诚身边,极其小声道:“内相,这事您看还能挽回么?”

张诚立刻嚷嚷道:“挽回什么?君无戏言,你若敢反悔,那便是欺君之罪,就你小子事多,每回见到你小子,总是惹出不少事来。”

郭淡也激动道:“内相,这回真跟我没关系,我是无辜的呀。”

说着,他瞟了瞟王家屏。

王家屏也注意到他的眼神,不禁非常尴尬,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叹了口气,往殿外走去,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也自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

徐梦晹看到王家屏这般颓废,跟当初的自己是一模一样,不禁抚须一笑,心里那叫一个平衡,原来不是我太弱,而是敌人太狡猾。

郭淡还在跟张诚撒娇,“内相,求求你,让我见见陛下,此事是真的吃力不讨好,就算我答应,我岳父大人,我夫人也不会答应的,待会我怎么跟他们去交代啊。”

“走开走开,这事咱家可帮不了你。”

张诚一甩袖子,便是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