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弘基父子的后头,则是脸上带着笑容的吏部尚书郑三俊,郑三俊一副腿脚不便的样子,自有他的门生南京兵部侍郎上前在旁照顾着他。
这兵部侍郎叫王念,王念低声道:“恩府,方才的事,您怎么看?”
郑三俊淡淡地道:“坐山观虎斗。”
“学生只怕,到时迎奉了谁来南京……届时恩府……”
郑三俊依旧面无表情,他捋须,一副冷静的样子:“迎奉之事,选好了是从龙之功,选错了是要掉脑袋的!历朝历代,尽都如此,现在他们各为其主,只要开了这个口,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所以……老夫才说坐山观虎斗,他们越没有转圜余地,就越需求到老夫的头上,你我待价而沽,到时再做定夺,便立于不败之地了。”
王念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道:“若如此,那么就没首功了。”
郑三俊道:“他们都打着首功的如意算盘,所以到时少不得生死搏斗,届时两败俱伤,对我们有利。”
王念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故意落在后头的人,压低声音道:“知道了。”
郑三俊此时又道:“宴会之后,老夫要闭门谢客,你在兵部,一定要关注各卫的动向,要修书给平日里与你交好的诸卫指挥,让他们不要松懈,现在防贼要紧,防备城中宵小作乱,也十分紧要。”
王念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恩府的意思是……”
郑三俊别具深意地道:“人啊,不能把人逼急了,钱受之此人,过于刚硬,难保魏国公府,不会有其他的念头。”
“懂了,恩府放心。”
……
钱谦益在最后头,不少较年轻的大臣与他同行。
钱谦益的一番话,让不少人备受鼓舞,他们顿时明白了钱谦益的意图,此时已经意识到,不只是那孝陵卫,这南京城的战云,也已开始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