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道:“他提供了这些讯息,当然很可怕。这里面涉及了许多的大臣,还有那些总兵官,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袭击皇帝一次,就可以袭击和刺杀第二次,这足以引起我们的警觉。如此一来,我们便非要从他口里问出一点什么不可了,万万不能让他出了意外,对不对?”
邓健点头。
张静一又道:“有了田家不知藏匿在哪的财富,还有这么多疑似的‘乱党’,我问你,你舍得动这田生兰的一根手指头吗?”
邓健却是皱着眉头道:“可是若是继续这样耗下去,我迟早要失去耐心……”
“这是当然……”张静一笑了笑道:“迟早我们会失去耐心,所以这不过是田生兰的缓兵之计而已,他现在是要保障自己这一些日子的安全。但是,我们换一个思路来想,或许……他只希望保障自己这一些日子的安全呢?”
“你的意思是……”邓健惊讶地道:“他相信有人会来救他?”
“就算不救他,只怕也有许多人现在心里开始急了……”张静一道:“所以……接下来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一方面,要堤防有人来劫狱,另一方面,也要提防……有人对陛下和我们不利。俗话说,狗急跳墙,这狗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邓健陷入了深思。
张静一则是继续道:“我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些年来,他们到底收买了多少人。当初他们鼓动山海关的兵马作乱的时候,若是杀死了陛下,那么田生兰留在京城,到底起到什么作用。”
邓健道:“你的意思是……田生兰在京城……是为了善后?”
“对。”张静一道:“是善后,可他怎么善后呢,又或者说,为何他一定要入关来善后,这就说明,他一定联络了某些人,在等待着皇帝被乱军杀死的消息,只要消息传到了京城,他和他的同党,才会借机在京城生事……因而他说他认识许多的大臣……这一点都不意外,若是他说不认识,那才见怪了。”
邓健一时沉默。
张静一看着邓健苦闷的样子,又笑了,道:“关押了他这么久,看来确实要从他的身上得出一点消息了,不能任此人继续逍遥下去,而且……他在外头的同党,天知道会谋划什么。”
邓健道:“这个人……一定不会开口的,我已试过许多次了。”
张静一则是泰然笑道:“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张静一说着,随即便动身,很快来到了阔别已久的大狱。